“小山芳江对你的逃亡助了一臂之力的情况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是想再证实一下小山遗嘱的下落,希望得到她某种程度的协助吧?在制造了不太充分的好象不在作案现场的假象的同时,你向芳江讲明了情况。”
“根本没这回事。”
健司全身颤抖。
“一定要牵强附会地给人扣上罪犯的帽子,检察官先生就心安理得了吗?我向芳江讲明情况是在增本被害之后……。”
健司下意识地咬着嘴唇。他意识到检察官的挑斗方法取得了巨大成效。如果连芳江也被认为犯有藏匿罪,留下一个孩子怎么办呢?
健司盯着三郎,眼神里充满憎恨。
“我什么也没干。保护无罪的人,是不犯任何罪的吧。不管谁说什么,我反正没杀人。”
三郞沉默不语地注视了健司一会,然后又毫无表情地开了审讯。
健司逐渐被无法排谴的绝望包围了。看来这个检察官没有丝毫同情心。
在不时加杂着激烈的争辩中,彻底查清了鬼岛死后健司的行踪。
三郞接着要了解的是大场兄弟的情况,特别是源基和健司的关系。
“你说你们在增本商事附近的路上相遇时,是大场源基打招呼的。”
“是的。”
“你们之间除了是监狱的病友以外,还有其他关系吗?”
“没有……。”
“那么那个时候,你们为什么显得特别亲密呢?”
“不,一般在监狱里是不会交上好朋友的。”
“那么,尽管你没看到源基,但他却同你打招呼,这怎么解释呢?至少在表面上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源基。还是不讨厌和以前的狱友见面的。”
“也许是这样,但不管怎么说,那个人的厚颜无耻是出人意料的,他的头脑可不一般。”
“实际情况是,你发现了源基,硬拉他讲话的。”
“绝对没有那种事。”
“介绍你和增本敏郎见面这句话也是源基说的?”
“是的。”
“你没强迫他吗?”
“怎么会有这种事。”
“源基和你统一了口径,对增本介绍你是私人侦探清水英五郎,对警察的调查也这样回答。你们之间如果没有特殊关系,源基为什么要对你这样讲情义?”
“增本被杀的第二天,我确实对源基提出过这样的请求。”
健司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掌握了他某些不为人察觉的弱点吧。”
“绝没有这种事,只是那时他说要帮我一下。大概是有什么目的吧。”
健司详细地述说了在东京车站的咖啡馆与源基见面的情形。
“果然是这样……,那么说,他看透了你的目的了吧?”
“是那种口气。”
健司突然向前探着身子,象要把一直憋在肚里的话一口气倒出来似的。
“检察官先生,我一直认为真正的犯人是杰克。如果这小子真死了的话,那这次事件的真正犯人恐怕就是源基这小子吧?他装做是我的朋友,把我耍了。”
“增本被杀的14日晚,有确凿证据证明大场源基不在作案现场。”
“要是那样,就是和他兄弟合谋……”
三郎冷冷地制止了健司的昂奋。
“好,这个问题我再问你一遍。你详细说一下你14日晚的活动。”
健司对三郎的态度再次感到强烈的失望,自暴自弃地说:
“即然到了这一步,我就实话实说吧。……。那天晚上,去品川的樱井组的赌场了。”
三郎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健司。
“这是你第一次说这个话。为什么以前一直不讲?”
“检察官先生难道不知道流氓的规矩吗?按道理是忌讳这种事的……”
健司咧咧嘴,带出一丝自嘲的微笑。
“说起来,我已经脱离流氓组织了。即然已经被开除了,也就没有必要介意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
“你的姘妇澄子在警察调查时,说你好象去哪个朋友那儿了。”
“这是自然的。我去赌博她一清二楚。可是流氓的妻子也知道不能讲真话。”
“在品川的赌场遇到什么熟人了吧?”
“和头目樱井勇作寒喧了几句。而且,我赢得相当多,客人中大概会有人记住我的。”
健司说完,长长出了口气。尽管这样说,毕竟场所不同,怕是难以找到能证明他不在作案现场的证人。流氓集团的人对他破了规矩会白眼相看,外面的人怕受牵连也会假装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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