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来观光旅游的,警官。我必须尽早赶回去。”
陶警官叹了口气,说:“你们白种人老是那么匆匆忙忙的。你听说过布吉斯街没有?”
“没有。”
詹妮弗转动一下身子,以便能细细地打量陶警官。他的脸部表情变化无常,讲话时频频打着手势。从外表看,似乎坦率、健谈,可整整一个晚上,他竟一句关于比乔克的话也没说。
他们的汽车停下来为一辆三轮车让路,这是一种由当地人用脚踏的三个轮子的车。陶警官以鄙夷的目光望着车子载着两个游客沿街驶去。
“我们总有一天会淘汰这种玩意儿的。”
在回旅馆的途中,詹妮弗下定决心,不管有没有司机在场,她准备谈一谈比乔克的事。
当车子拐进果园路时,詹妮弗十分明确而坚决地说:“至于斯蒂芬-比乔克……”
“噢,对了。我已安排好,你明天上午十点去见他。”——
在华盛顿特区,正在开会的亚当-沃纳被人叫出去接纽约来的一个加急电话。
电话是地区检察官罗伯特-迪-西尔瓦打来的。他兴高采烈地说:“特别大陪审团刚刚送还了我们所要的起诉书,每个人的起诉书都送回来了。我们现在可以全面出击了。”没有回答。“你听到了吗,参议员?”
“我正听着呢,”亚当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热情些,“这可是大新闻啊。”
“二十四小时后我们便可以收网。如果你能飞回纽约,我想我们应该在明天上午召集所有人员举行最后一次会议,以便通力协作。你能飞回来吗,参议员?”
“能。”亚当说。
“那好,明天上午十点钟开会。”
“我会来的。”亚当搁下了话筒。
啊,特别大陪审团刚刚送回了我们所要的起诉书,每个人的起诉书都送回来了!
亚当又抓起话筒,开始拨号——
章宜监狱的会客室很小,四壁全是白墙,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长桌和几张硬木椅子。詹妮弗坐在椅子上,等着。门开了,斯蒂芬-比乔克在一个穿制服的卫兵押送下走了进来。詹妮弗抬起了头。
比乔克三十多岁,高挑个儿,双眼凸出,脸绷得紧紧的。他患有甲状腺机能亢进症,詹妮弗想。她又看见他颊上和额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打伤的。他在詹妮弗对面坐了下来。
“我叫詹妮弗-帕克,你的律师。我正在设法把你弄出去。”
他看了看她,说:“你最好办得快一些。”
这话可以看成是威胁,也可以看成是恳求。詹妮弗想起了迈克尔的话:“我要你在他招供前将他保释出来。”
“他们待你还好吗?”
他朝站在门边的卫兵偷偷地看了一眼。“嗯,还可以。”
“我已申请将你保释。”
“可能性大吗?”比乔克无法掩饰渴望出狱的心情。
“我想可能性很大,至多需要两三天时问。”
“我必须离开这里。”
詹妮弗站起身来:“我不久就来看你。”
“谢谢。”斯蒂芬说,说罢伸出手来。
卫兵厉声地说:“不行。”
他俩同时转过身来。
“不许接触。”
斯蒂芬-比乔克看了詹妮弗一眼,声音嘶哑地说:“快点!”
当詹妮弗回到饭店时,有人递了一张字条给她。那是陶警官打来的电话记录。她还没读完字条,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是陶警官打来的。
“帕克小姐,手续还要等些时候才能办妥,我想你该希望在我们这个城市里各处走一走吧?”
詹妮弗开始想谢绝这一邀请,继而一想,在把比乔克安全送上飞机离开这儿以前,她确实无事可做。在事情办妥之前不得罪陶警官是至关重要的。
詹妮弗说:“谢谢你,我很愿意。”
他们在坎巴契停车吃中饭,然后向农村驶去。汽车沿着武吉蒂马公路朝北向马来西亚驶去,一路上经过许多吸引人的小村庄。饮食摊和各种店铺到处可见。当地居民穿着讲究,显得生活富裕。詹妮弗和陶警官在克朗基公墓和死难将士纪念碑前停了下来。两人走上台阶,穿过洞开着的蓝色大门,只见门前是一块硕大的大理石十字架,后面竖着一根巨大的石柱。整个墓地就是一片白色十字架的海洋。
“战争给我们带来了深重的灾难,”陶警官说,“几乎每家每户都失去了亲人和朋友。”
詹妮弗没有吱声。她脑海里闪过了桑兹点的那座坟墓。她不让自己去回忆那埋在小土堆下面的亲人。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西德尼·谢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