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见第四十九页注①。
②弗劳德(1818-1894),英国史学家。
③见《新约-马太福音》第六章第十九节及第二十一节。
济慈说过,“美就是真理——真理就是美,”还说“真理就是本来的面目”。
“本来的面目是什么呢?”他为了答复这句话曾经这样问过自己。
“美,”他对自己这样回答,因为人生尽管充满了种种恐怖事件,到底还是美丽的。
只有生来倾向于宗教或玄学的人,才愿意遵循这个企图改变的缓慢过程,安琪拉到拉辛去后,应玛特尔的请求又回到纽约来,然后住进了产科医院。(她到达纽约后,由尤金陪她住进医院去的。)在这期间,以及在随后的几个月里,这种改变一直进行着。只有智力较强的人才去探讨的生命的奥妙,而尤金就在这里面漫游起来。他跟玛特尔和班斯又进行了长篇大段的谈论——都是对人类真假思想各方面的辩论,跟安琪拉的情况毫无关系。尤金坦白地承认他不爱她——不要跟她同居。他坚持认为没有苏珊,他简直就不能活下去。他不时随手拿起一些有关哲学和宗教的书籍,一再阅读,因为他没有旁的事可做。虽然他很同情安琪拉,他起初还是不愿意去坐在那儿陪她。他一再阅读肯特①的《希伯来史》、魏宁格②的《性与性格》、卡尔-斯奈德③的《宇宙机构》、麦斋④的《精神英雄》、约翰斯顿⑤译的《巴格伐德-吉塔》、爱默生的论文《太上魂》和赫胥黎的《科学与希伯来传统》跟《科学与基督教传说》。他从这些书里知道了一些他以前所不知道的、或者忘了的有关宗教的奇事。那就是:“犹太人几乎是唯一有一连串宗教思想家或先知的民族;他们的理想始终是尊崇一位上帝或神明,起初是民族的,后来是宇宙性的,上帝的范围和意义扩大开来包括了全宇宙,实际上就是宇宙——一个支配的原理——一个上帝,可是对上帝,对上帝的治疗、建树和毁灭的能力的信心,却从没有放弃过——
①肯特(1763-1847),美国法学家。
②魏宁格(1880-1903),奥地利哲学家。
③疑为美国诗人斯奈德(1930-),他常在诗中详述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对宗教信仰的体验。
④不详。
⑤不详。
《旧约》里尽是这套话。就是这套。他惊讶地知道最早的先知们在历史中初次出现时,并不比打转的回教僧侣们强多少,他们大发神经、大喜若狂、倒在地上打滚,象波斯的热狂的人们到了他们的十月节日里还做着的那样,剜割自己的身体,并且还用最奇怪的方法培养他们的狂热精神,可是他们总发表一些出奇的精神性的或伟大的东西。他们常到圣地去,带着特别疯狂的神色,穿着古怪的衣服。以赛亚三年不穿衣服(《旧约-以赛亚书》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一节);耶利米用木轭加在自己的脖子上,在京城的街道上(据麦斋说)讲,“犹大的颈项要放在巴比伦王的轭下”(《旧约-耶利米书》第二十七章第二节以下);西底家象小公牛似的戴上两个铁角来到亚哈王面前说,“你要用这角-触亚兰人”(《旧约-列王纪上》第二十二章第十一节)。先知被称为疯子,因为他的行径跟疯子一样。以利沙闯进那个粗暴将军耶户的篷帐,打破油瓶,将膏油倒在他头上说道,“耶和华以色列的上帝如此说,我膏你作耶和华民以色列的王”①,然后他打开门逃出去了。虽然这些事看起来是胡闹,可是它们跟尤金对预言的感觉倒很吻合。它们并不粗浅,而是伟大的——狂妄得动人,好象上帝的话应该是那样的。另一件迷住他的事就是,他发现进化论的假设并不象他以为的那样,终究也能容纳一个统管万物的神明,因为他在杂志中看到几篇东西,现在既然他对这件事这么深思熟虑,它们简直就使他迷住了。有一篇引了一个名叫佐治-古尔德的人的生物学著作,原文是:——
①见《旧约-列王纪下》第九章第六节。
“生命通过细胞组织来控制物质力量,并且,据我们知道,只通过细胞。”尤金看了埃第夫人的书,又跟班斯辩论过一次后,还是不准备承认这一点,可是他很着迷地看出来,它终究会引着我们去承认一个主动的、掌握我们结局的神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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