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权利告诉我该不该和谁来往。"瑞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
萝琳站了起来,双唇因忿怒而颤抖。"你是说你还会见……那个亡命之徒?"
"我不会见他,"瑞琦坦白地说。"但,我要不要见他是出自我的意志,而不是你们今天在这里说了什么。现在,如果你们不介意,我的头很痛。"
萝琳被这个委婉的逐客令所震惊,颤抖着弯下腰拿她的阳伞。"我不知道你是着了什么魔,瑞琦。在你需要帮助时,我们为你和泰森做了那么多。现在你居然这样对待我们……"
笃华走到妻子身后,他怒视着瑞琦,像是个警告。"我相信瑞琦好好想过之后就会恢复理智,晚宴的事我们会通知你。"他引领妻子朝门厅走去,接着又说:"萝琳,你先去马车上等我,我有事跟瑞琦说,一会儿就出去。"
"但是——"
"去吧,萝琳。"
萝琳满脸不悦地走了。瑞琦武装好自己,准备接受她所担心的事。
"你若知道好歹,就不会再见那个人。"笃华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吓。
瑞琦抓紧裙子,瞪视着与她丈夫完全一样的眼睛。这对父子都是冷酷专制,而且残暴,一旦受人挑衅就变得很危险。瑞琦深知自己独立的地位快要不保。虽然她感到恐惧,但是她不能在他冰冷的注视下退缩。
"这是我的家,我做什么随我高兴。"
"事关我的孙子,我会站出来做对他最有利的事。这一点你要永远记住。"
"你用泰森来威胁我?"
"只是警告你!"他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傲慢地笑着说:"我怀疑像甘楠恩那样的男人在碰过你之后还会待多久。毕竟,如果你的床上工夫还好,我儿子就不必去找妓女了,对吧?"
瑞琦不假思索地伸手想给他个耳光。他捉住她的手腕,慢慢地用力握住。瑞琦不让自己露出痛苦的神情。最后,在她以为自己的手快要断了的时候,他松开掌握,倾前用耳语的声调对她说话。
"都华说你在床上就像个瓷娃娃,"他用鄙视的眼光打量她。"娃娃是会破的。记住我们的谈话,瑞琦,不要惹我生气。"
他向后退,狠狠地瞪着她,然后才转身走向他的妻子。
瑞琦用尽力气大叫:"我已经三十多岁,而且这里是我的家,泰森是我的儿子,我做什么随我高兴。"
"我们走着瞧,对吧?我们走着瞧。"
骑马经过他舅舅的土地,楠恩知道这里没有变。平坦而没什么树的山谷蜿蜒而上,斜入到大带山脉的山丘和洛矶山脉的支峰。牧地一片金黄,覆盖着短而饱经风吹日晒的草地。密苏里河的支流横切山谷,赤杨和白杨就种在两岸。
他骑上小丘,才得见牧场全景,谷仓、畜栏和其他建筑尽收眼底。他策马前进,惊讶地看着甘杰斯为家人所建的两层楼房屋。屋子是安妮王后式的风格,看起来很新或不久前才粉刷过,矗立在楠恩从前住过的旧房子左边。
虽然读过调查报告,但看到这幢壮丽的房子仍让他的血液冰冷,记起他回来蒙大拿的目的。
三年来,平克顿侦探社一直在追查一个在怀俄明、达科塔和蒙大拿抢劫火车的绅士大盗。忙于其他案子的楠恩,从未参与这个追缉工作,最近他才有空在丹佛的办公室看到这份报告。
令他震惊的是,侦探社把甘杰斯当成"绅士大盗"的头号嫌犯。侦探社从犯案的地点研判,绅士大盗很可能就是他舅舅。
楠恩从不怀疑杰斯,何况他知道杰斯已经和依云结婚而且有了两个孩子。但是从线索的描述看来,侦探社的人并不这么想。
这个大盗身高六尺,是一个有深色头发以及自信和良好打扮的绅士;衣着光鲜、犯罪手法巧妙。而杰斯完全符合这些描述。"终点牧场"处在这些抢案的中心位置,三年内每隔五到六个月就有抢案发生。
调查报告指出杰斯和依云这几年来到处旅行,遍及芝加哥、夏安、圣路易,现在则去了加州,而且是搭火车旅行。
报告中,杰斯的嫌疑最大,而楠恩知道平克顿的人在苦无进展之下,很可能会直接把嫌犯当成抢匪捉拿。在抢案发生后,平克顿本人就赶到丹佛的办公室坐镇指挥,但至今仍无法将绅士大盗绳之以法。
铁路公司已加强防范,加派武装警卫驻守在运钞火车上。利用防盗保险箱难以撬开的特性,追使盗匪得用火药炸开,而损毁里头的钞票。但是绅士大盗并不用这种伎俩。他总能不引人注意地进入运钞车厢。他非常的精明,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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