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的那种枯燥无味的文章,简直令人厌恶。过分的强硬会引起不必要的报复。
十天以前在迈阿密,邦德不是遇到过这种情况吗?他当时处理有什么不对吗?他现在是不是变得软弱,还是因为太疲惫了?
邦德站了一会儿,观看着月亮在云堆里奔驰,然后,他耸耸肩,回到他的办公桌前。他判定:自己就如治疗精神病的医生对其他病人的精神错乱感到不耐烦一样,他对于各种暴力的行为,已经感到厌倦了。邦德继续阅读他那不喜爱的文章。上面写着“用拇指和食指掐住下唇,通常也可以处理吃醉了酒的女人。然后用力拉扭,可将这个女人带走。”
邦德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好一个“拇指和食指”的猥亵敏感!邦德点燃一支香烟,凝视着台灯的灯丝,想着其他的事情,他希望这时能传来一个信号,或者电话铃响起来。如果局长到得早的话,再过五小时即在九点钟以前,他有东西值班主任或向局长报告。
他心头总是萦绕着某件事情。这件事情他曾打算有时间时要进行查实,可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噢,对了,“食指”——金手指(19),他要看看档案室有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
邦德把绿色电话拿起来,拨通了档案室。
“先生,不必再打电话来,我查到后会打电话给你的。”档案室值班人回答。
邦德放下了电话。
在火车上,那是一次奇异的旅行。他们一起吃了三明治,喝了香槟酒。
然后,在内燃机隆隆前进的韵律中,他们在狭窄车房里久久而缓慢地调情。
那个女郎似乎在肉欲上感到饥渴。她在晚上两次弄醒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抚摸着他瘦削而结实的身体,第二天,她又两次把窗帘拉下来,以遮蔽明亮的光线,用手抱着他,说:“詹姆斯,爱我吧。”就好象个小孩子在要一块糖一样。
甚至在现在,邦德似乎还可以听到车上悦耳的铃声、车头传来的响亮汽笛声和车站上那种单调的喧哗声。那时、他们躺在铺上,等待着情欲的轮子开始奔驰。
姬尔·玛斯托顿曾说:金手指(19)对于自己的失败并不介意。他叫她告诉邦德,在一个星期之内,他将会回到英国去,很愿意在那里和他打一场高尔夫球。没有别的,没有恐吓,没有谴责。他说他希望姬尔乘第二班火车回迈阿密。邦德劝她别再回去,可她说她并不怕金手指(19),他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况且,那也一份待遇很好的工作。
杜邦先生对邦德十分感谢,把那一万元美金报酬塞到他手中。邦德收下后,决定将这笔钱送给姬尔。“我不需要这笔钱,”邦德说,“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它。
但是你可用它来应付急需,以备万一。何况,如果你离开金手指(19),也需要钱。如果这是100万元,就更好了。我永远不会忘记昨天晚上的今天。”
邦德把她带到火车站,在她嘴唇轻轻地吻了两下,然后离开了。这不是爱情。
当他乘的出租汽车离开宾夕法尼亚车站时,邦德想起了一句话:“有些爱是一团烈火,有些爱是斑斑铁锈,不过,最美妙,最高尚的爱是情欲。”
彼此都没有遣憾。他们犯下了什么罪吗?如果犯了,它究竟是哪一种?不贞洁的罪?邦德独自笑了起来。一位圣人奥古斯丁曾经说过:“啊,上帝,把贞洁给我吧。不,最好不要给我!”绿色的电话机响了。“先生,有三个叫作金手指(19)的人。
不过,其中两个已经死了。剩下一个是俄国人,住在日内瓦。
他在那儿开了个理发店,当他替顾客理发时,他把情报悄悄地放进顾客上装的口袋中,他在斯大林格勒失去一条腿。先生,还要什么吗?关于他,还有更多的资料。”“谢谢,不用费神了,这个金手指(19)不是我所要找的那个人。”
“先生,我们可以在早晨和刑事调查部档案室联系一下。你有他的照片吗?”
邦德想起了他照的那张底片。本想去把它放大,但他嫌麻烦。把相貌描下来,也许会更快一些。“投影析象仪室有空吗?”“先生,有空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你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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