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身体移动着,小心地变换了另一种姿势。一阵微风吹过,树梢轻轻地耳语,月光迅速地掠过这个人的身体。这时,他看见这个人的浓密的黑发,黑色的毛线衫,黑色的窄小松紧裤。另外还有一条笔直的金属闪光,从黑发下面向前伸展,经过树干穿到草丛中。邦德慢慢地有些疲乏地把头低下,从他伸展的两手之间看着地面。原来那人是他带到日内瓦来的那个女孩——蒂莉·苏美斯。她正在注视着下面的建筑,随身携带了一支步枪。这支步枪一定是藏在高尔夫球棒袋里。她正准备向前面射击。这只愚蠢的母狗!邦德慢慢地松了一口气。她是什么人,她究竟要做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迅速估计他们之间的距离,计划着每一步,然后身体一跃扑过去,左手卡住她的脖子,右手按住她的枪。邦德用胸压在她那娇小的背上。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压空了她体内的空气,使她发出轻轻的呻吟。邦德左手飞快地伸到她喉咙边,卡住她的颈动脉,右手则抓住步枪的扳机。他把她抓在步枪上的手指移开,随即把那支步枪远远地推在一旁。邦德小心地把身体从女孩的背上移开,手指也从她的脖子上松开了。他把手轻轻地捂在她嘴上。他感觉身下的人在费劲地呼吸,身体仍不能动弹。
邦德把她双手反剪在背后,用右手把它们抓住。慢慢地,她的臀部开始蠕动,两脚抽搐着。邦德用腹部和大腿把她的脚压在地面上。她的呼吸气息从他手指间冲过。突然她用牙齿咬住他的手。邦德小心地倾过身来,用嘴唇拨过她的头发,凑到她耳边急速地低声道:“蒂莉,别作声!是我,邦德。
我是朋友。现在生死攸关,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请你安静一点,听我说好吗?”
她的牙齿从他手指上松开,身体也放松了,软软地躺在他的身下。过了一会,她点了一下头。
邦德放松了她,躺在她旁边,但右手仍反剪着她双手,轻轻地说:“喘口气吧。
不过,告诉我:你是在追踪金手指(59)吗?”她那苍白的面孔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开了。
她愤愤地轻声说:“我要杀死他。”
一定是金手指(59)污辱了她!邦德放松了右手,让她把双手放在面前,支撑着她的头。由于精疲力竭,她全身战栗,肩膀轻轻地颤动。邦德伸出一只手,静静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仔细地注意着下面那种平静而毫无变化的情景。
没有变化吗?事实不是那样。烟囱罩上的那个雷达现在不再转动了。它那椭圆形的长嘴指向他们这个方向。
这一点并没引起邦德的注意。现在那个女孩已经不再哭泣了。邦德把嘴移近她的耳朵,她的头发有茉莉花的香气。他轻轻地说:“不用烦恼,我也是在追踪他的,我要给他的打击比你要给他的惨重得多。伦敦让我来追踪,他们希望抓到他。他对你做了什么事?”她轻轻地说:“他杀死了我姐姐。
你认识她,姬尔·玛斯托顿。”邦德愤怒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个月要换一个女人。我姐姐第一次获得他的工作时,就曾经把这一点告诉我。他用催眠术把她们进入睡眠状态,然后,他用黄金来油漆她们。”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我姐姐告诉我,他爱黄金爱得发狂。他叫一个韩国的仆人来油漆她们。他把她们全身都涂上金,只留下她们的背脊不漆。至于为什么,我姐姐没有说明。
“不过,后来我想出其中的道理。他那样做是使她们不会马上死去。如果她们的身体全部涂了金漆,皮肤的毛孔将不能呼吸,那么,她们马上就会死去。
“然后那个韩国人用树脂或其他的东西把她们身上的金漆洗掉。金手指(59)给她们每个人一千块美金,把她们打发走。”
邦德好象看见武士手拿金漆盘子的可怕样子,看见金手指(59)凶狠的目光心满意足地凝视这些金光灿烂的塑像,他心爱的猎物。“姬尔发生了什么事?”
邦德问。
“她拍电报给我,叫我去迈阿密。她躺在一家医院的急诊室中等死。金手指(59)已经把她抛弃了。医生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查不出她的病源。她把金手指(59)对她干的事情告诉了我。当天晚上她就死了。”女孩的声音是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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