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做梦,她梦见了瓦莱丽、彼德·梅森,以及荷比那座只有一张椅子的房子。
28
凯茨必须见的那个警长叫浦佐,他会告诉凯茨该去哪些建筑工地,“你叫我马里奥就行了。”他说,眼里带着笑。他的年纪三十出头,人很英俊,身体很结实,而且他告诉凯茨,“我的婚姻很幸福。
他给了凯茨一些她应该去看看的工作地址。如果顺利的话,一天之内就可以全走遍。凯茨被他的兰开夏口音逗得高兴起来,而这之前她情绪不高,因为早上她又没有跑步,却吃了一顿丰盛的英式午餐,以致于跟浦佐说话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头搁浅的鲸鱼般难以移动,体积庞大。
头两个地方,凯茨的到来使一些人很紧张。她不得不告诉工地工头,她来此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确定布莱顿一起案子中一个死者的身份。一个叫托尼·哈伯涂墙工告诉凯茨说住在南边某地的一个叫厄尼·金的工人是从布莱顿来的,和他的伙伴一起住……
在第二个工地,一个教堂改造工地,凯茨的追踪更近了一步。一个电工说:“对,是有个叫厄尼·金的和他一个哥们在一起。他们是从布莱顿来的。我上次听说他们在斯多克港的一个旅馆工地工作。
下面的两个工地她一无所获。但在下一次,她的运气来了。“厄尼·金?对,有这么个人。他就在这儿。他在二楼,跟他的朋友一起。你想让我去叫他吗?”
“不用。”凯茨说,“我自己去。”
“那行,戴上这个。”工头说着递给她一顶黄色的塑料安全帽。
“大小合适吗?”她一边说一边走上了楼梯。
“你是厄尼·金吗?”
“对,是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是关于布莱顿的。”
金的脸白了:“天呐,贝蒂、切莉、切斯特,你们可都别出什么事啊!”附近一个年轻人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看着他们。
“如果你说的是你的家庭的话,我告诉你,金先生,他们都很好,没出事。这跟他们毫无关系。”
金的脸色依然苍白:“你把我的魂儿都吓出来了!”
“我很抱歉,金先生。是关于你的雷蒙德·巴特尔先生干的那件活儿,大约一年前吧,你还记得吗?”
“活儿没出什么问题吧?我为雷先生做了好多活儿,他待我们不错,我们的活儿也做得精细。”
“是荷比街那个工程。”
“是那个改造工程吧?”
“对,就是那个。17号那户。”
旁边那个年轻人站得更近了。他在傻笑:“记得23号那个妞吗?还有蛋糕!”
金转头看着凯茨说:“他叫山姆。我们在那儿大约干了一个月。你想知道些什么?”
29
凯茨回到布托街警察局阿尔法三分部那座有200年历史的白色大楼时,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有这么好。因为那个厄尼·金告诉她:“我会画画儿。”
金说:“我记得他,很清楚。他对小山姆很好。这个你说的伯尼先生对山姆的儿子很好。他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家伙。”
但厄尼的同伴对此并不很肯定:“你不太喜欢他。他有点虚伪。”
金点点头:“你没准儿说得对,但是你不能因为别人说话好听而指责他,山姆。”
“说话好听?”凯茨问,“他有没有口音?”
厄尼“金想了1秒钟:“他有点像BBC的播音员,说话非常仔细。”
“有没有口音?”
“伦敦腔?我不敢肯定。他的口音不是特别重,但是有点像伦敦附近的。”
“有点装腔作势!”山姆说。
“对,是有点装腔作势。”厄尼也同意。
有人喊茶来了,厄尼问凯茨要不要喝点。
“噢,那再好不过了。”他说。
“去拿三杯茶,山姆。”厄尼对那个年轻人吩咐道。他看着凯茨问道:“你的要不要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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