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没有嘴唇,都被割掉了。”
“接着讲。”
凯茨转过身,心里并不很确定。她走到另一幅照片前,这是一张罗伯特·福斯特屋里垫子上发现的照片的放大样。
“这张照片是约翰·雷纳尔收到的,先生。伯尼在这上面还有嘴唇。”她又转到另一张照片前,说:“这是我们在现场拍到的,上面的伯尼已经没有嘴唇了。”
“小姐,我不瞎。”
“好,先生。你曾经在讲述案情时罗列了约翰·伯尼受伤的情况,鲍勃·穆尔也讲过同样的内容。我甚至还要求鲍勃把严禁向新闻界泄秘的正式警告原文给我念了一遍。嗯,是这样……”
她理了理思路,才接着往下讲:
“先生,我记得很清楚你告诉过我杀害伯尼的凶手曾逼迫他吃他自已被煎过的xxxx,虽然比利从来都没说过这个,也没有任何有关的官方记录,不论是在照片上和受伤情况罗列表上,都没有显示。那是一个可怕的夜晚,我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我的天,你说了这半天就是想说这个?为什么你不直接问我?”
“因为如果我问,你就会想起来。而如果我不问,你也就想不起来了。”
“关于这个答案再简单不过,姑娘。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告诉你伯尼可能被迫吃那东西,而是法医认为有这种可能。后来法医改变了想法,因此在验尸报告上没有显示。”
“是这样吗,汤姆!”
“事实就是如此。”
“噢,我也记起来了。但是我有一阵儿不确定,甚至开始认为纯粹是我自己的想像。我为此还做噩梦。”
“还记不记得那些吃香肠的愚蠢玩笑?”探长问。
“对,我记得。”凯茨说。
67
在儿童保护部的办公室里,凯茨开始阅读有关资料。吉尔·巴瑟在接电话,记笔记,将案情归档。
强迫窒息是极为暴力的。即使是小孩子,在被捂住口鼻时,也会拼命挣扎。因此要闷死一个人,需要相当的力气。即使对像是个很小的孩子。为了闷死他,必须将他平放在床上或让他的背抵着什么东西,只有这样才能紧紧地捂住他的口鼻。
不仅读资料,凯茨还看照片,内容令人目不忍睹:有被毒死的,有被畜意烧伤的,有被强xx与鸡奸的,有的时候,她会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屏着气,就像从水中浮出的溺水者一样被迫大吸几口空气,然后抬起头看看吉尔。吉尔根本不朝她这边看一眼。
两个小时,凯茨整整看了两个小时,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看到了被殴打、火烧、不给饭吃、打断了腿的小孩子,她看到了被撕裂的xx道、肛门,她看到了被传染上性病的婴儿,四五岁的小孩……她闭上了双眼,看不下去了。她合上了所有的书,其中包括《儿童虐待基本情况》、《儿科月刊》讨论会摘要及其他有关论述。
凯茨站起来,走出房间,穿过走廊,穿过大门,来到午后的阳光里,迈步接着向远处走去。
她先是下坡,再往左拐,又上坡,再右拐,下坡,经过瓦莱丽的公寓,再往下走,经过阿曼多餐馆,经过一排排的酒馆,经过一家卖布莱顿特产的商店,又经过一家塑料玩具店……
她到了海边。海在前面翻涌着波涛,鸟儿在灰色的海面上空飞翔、尖叫。沙滩上人们在悠闲地散步,小孩在追赶打闹,时不时还传来小狗欢快的叫声。
她蹲了下来,样子像一个要蹲下解手的农民。她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海水深处,暗暗地问自己:我能不能有朝一日学得像吉尔一样平静,像吉尔一样坚强?还是会一直像现在这样满腔仇恨,难以平复?
在她心中,她不清楚自己以前做的事都有没有意义。如果我们连小孩子都不能拯救,还做什么警察?
突然之间,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永远不会快乐——这没有什么关系——她明白了为什么像旺达那样,人会是那个样子——他还能会是什么样子?——明白了麦金尼斯之所以会从抽屉里偷着喝酒,而且也明白了她将永远是她自己,弗拉德,而像安琪尔这样的人,像他这样的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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