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铁没有理他。
岛崎跟着武田安造进了房间,惨叫声是在这间放被褥的房间发出的。
房间里站着内藤节子。乾博子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倒在地上,口里堵着破布,双手从背后绑了起来。内藤幸一也脱得精光,右手握着菜刀,骑在俯伏着的乾博子身上。
岛崎惊得呆住了。乾博子白晰的臀部鲜血淋漓。岛崎想,这可能是用菜刀砍伤的。
内藤幸一的嘴里淌着粘糊糊的口水,眼角抽搐着,一边奸污着乾博子,一边做出要砍死她的样子。
“还不住手!”
武田安造对他大喝一声。
内藤幸一回过头来,怪模怪样地看着众人。岛崎知道,这时候的内藤幸一已经精神失常,疯狂了。他的眼睛混浊无光。
“你这家伙,疯了吗?”武田安造忍不住用枪托挑开菜刀。菜刀飞到了墙角。安造一把抓住内藤,把他从乾博子身上拖了下来。
乾博子已经爬不起来了。节子扶她起来,解开身上的绳索,取下口里的破布,并找来浴衣披在她身上,挽着去了浴池。乾博子脸色苍白,出门时抬起憎恶的眼睛狠狠蹬了内藤幸一一眼。
人们又回到了大厅。
过了半小时左右,内藤节子也带着乾博子来到大厅。
“还出血吗?”岛崎问她们。
“我们那口子,咬了这位姑娘的屁股,我给她擦了些药,血止住了……”节子在大伙面前深深地低下了头。她的脸上满是羞愧,似乎有种困惑,无法向大家解释丈夫突如其来的狂乱。
“我们当家的,也许是神经失常了。”
“来,你也坐下。”岛崎亲切地让她坐下,说,“你丈夫是病了,确实是发狂了,这样的事以前……”
“不,不……”内藤节子满腹狐疑地摇着头。
“你想想,有什么原因吧。”
“……”节子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
“或许,你丈夫有没有被狗咬过?”
“是被狗咬过。”
“什么时候?”岛崎的声音也高了。
“大概是七天前,在树林子干活时,一条山狗冲过来咬了他的左肩。他挥起树棒打翻山狗才跑回家。不过,他伤得并不重呀。”
“七天前,被山狗咬伤了肩……”
“是的,他回来还说了,那条狗很奇怪,可怕着呢。”
“是这样呀。”岛崎不语了。
“这么说,他也患了狂犬病吗?”松本神色黯然地问。
“没错,他的症状正是狂犬病,而且已经发病了。”
“可是,你不是说潜伏期至少有十四天吗?”
“这就要看咬伤部位了。可以说,离中枢神经越近发病的可能性越大,潜伏期也相应缩短。”
“他不是已经失常了吗?竟去咬破了女人的屁股。”
“他可能听到了我们议论狂犬病,对死的恐怖使他完全绝望了。这么说,前天起,他一直精神忧郁。要是我早问起这事就好了。发病的前期就是不稳定性的头痛、忧郁,对刺激很敏感,不久又陷入不眠。这时会发生知觉异常,唾液分泌增多,然后会昏睡一段时间,又产生痉挛,甚至看到水也会痉挛,就是所谓‘恐水症’。到这种程度后,一般不出三天就会死亡。他的情况看来是刚过前期,不过,已经没救了。”
岛崎说话时,节子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好象就要惊叫起来。
“如果他已经发病了,那……”松本问话时看着乾博子。
乾博子瘦长型的脸上惊恐万状,整个身体都在抖动。
“不!不!别说了,就饶了我吧!”乾博子痛苦地把头埋在桌子上。
“不用担心,从人感染给人的比例是很低的,就算是感染上了,几天内进行治疗也不要紧。”岛崎安慰她。
乾博子身体上下起伏地啜泣。
“问题——”松本开口说话时,厌恶地瞪了一眼痛哭的乾博子。“有两个问题:一是怎么处置那个叫阿铁的,再就是这位店主有没有把他的唾液弄到我们的食物中。”
“这事,您就不用担心,当家的从前天起就一直睡着。”
“是真的吗?”松本刺人的目光直视内藤节子。
“是真的呀,他说是头疼……”
“那好,剩下的问题是你丈夫怎么办?诸位——必须尽快拿出结论。她丈夫完全失常了,说不定会咬了谁,你们说怎么处置吧。”
“检察官哪,”阿铁马上跳起来接过他的话。“我是狂犬病,店主也是,你说怎么办吧?你们这些家伙早就吞了他的口水,很快就会发狂犬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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