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沧海(22)

2025-10-09 评论

  善意的表述,一条没有。
  但是,冬村并不感到畏惧,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仓田的审讯态度如何,他自己的心里最清楚明了。
  “也许,会把你派到乡村警察所去。”
  能见盯着冬村那张精悍中透着冷漠的脸。虽说依依不舍,但又万般无奈。手中的这匹黑马,在审讯过程中有了过失。从妻子莫明其妙地失踪以后,冬村完全变了。冷酣无情,单枪匹马者的性格,象是旷野中的一条狼了。虽说他的搜查工作很是出色,但是,在这样一个无视配合的人的身上正往往透着危险,这种危险和表里融为一体,便表现明显的狼的阴影。
  “调转工作的辞令,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不清楚。也许是下次变动的时候,也许就在近几天。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得马上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
  “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我请求,由我在年内,不,在十月底以前,专搞井上被害事件这个案子。”
  “你认为这有可能批准吗?”
  能见不耐烦地叨了一支香烟。
  “既然您是课长,我想是有可能的。”
  冬村不肯罢休。
  “首先,杀害井上的凶手不是已经自杀身亡了吗?”
  “他的招供是在撒谎,仓田不是真正的犯人。”
  “他只是你的直感。临死的人是不会说谎的。”
  “如果有这种情况呢?如果就这样将这个案子一放了之,真正的犯人会嘲笑我们的。”
  冬村把锐利的目光投向能见。搜查本部认定仓田便是犯人,早已解散了。没有一个人怀疑仓田杀人说。如果冬村就此屈服。仓田的污名便再也不会洗清了。
  “没用的。我不能无视搜查总部的意向,采纳受处分的你的意见。”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是的。你也真啰嗦。”
  “明白了。”
  冬村转过了身子。
  “你想干什么?”
  “提交辞职书!”冬村回过头来,说了一声,“哪怕是辞职,我也想去证明仓田的清白。”
  冬村出去了。
  “这小子——”
  能见把香烟捻在烟灰缸里。
  2
  “干得漂亮!”
  猪狩嚷道。
  冬村的家里。太阳刚刚落下山。
  桌子上摆放着威士忌。两个人竞赛一样地对饮,已经空出了一个瓶子。
  “什么?”
  “什么?!仓田真的没有证据吗?要是你判断错误的话,可要给课长丢脸的。”
  “不管他,必须以此作赌注。如果事情就此结束,要是真正的犯人出来呢?那个时候,才真正丢脸呢!”
  “也是。多亏我不是课长。这……”
  下午晚些时候,猪狩被课长叫去了。能见将冬村的辞职表扔了过来。告诉那小子,让他放开手干吧,如果失败了,就开除他,期限是十月低。你也去。赶紧走吧。——能见愁眉苦脸地这样说。
  “我看你也当不了课长。”
  “我只能给你当个卫兵,打个下手。”猪狩将剩下的威士忌全部倒进了自己的杯子,“你还是先给我讲一讲仓田不是犯人的理由吧!”
  “我的根据是筱条雪养的那条叫次郎的狗的反应。说话时,狗没叫;打起来的时候,狗猛然叫了起来。这就是说,那晚上,井上同那人说了一会话。如果狗一开始就叫的话,凶手便不可能把井上推下去了。而且,如果同井上说话的人是仓田明夫的话,情况便会变得不自然起来。因为井上对仓田是心怀戒心的,再说,仓田仅靠一只左胳膊也不太可能将井上推下楼去。凶手一定是一个不会让井上产生戒心的人。”
  “确实,这样分析合理合理。”
  “再就是我的直感。仓田被取掉了四根肋骨又失去了右胳膊,如同一具活尸,为了给妻子报仇雪恨,也许他宁愿死,不过,他没有机会报仇,于是很自哀。意外的是,井上被谁先手杀死了,我觉得仓田明夫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你是说球之谜吗?”
  “是的。球之谜里一定含有什么意思,这暂且不论。那天晚上,我跟他谈到了幻影肢。为了报复,也许是妻子孩子的亡灵宿在了他的右臂上,——这些话,成了仓田自杀的引爆剂。本来就想死去的仓田,顶着谁的罪名,奔妻子孩儿的地方而……”
  “怎么变得阴郁起来了?”
  猪狩说着,站了起来。
  “到哪儿去?”
  “回去看看老婆孩子,多少有些担心。从明天开始真正的搜查,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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