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是的。”猪狩苦笑了一声,用他粗粗的手指弹拨着那张纸片。“院长,不可能,这把年纪了;内科医师松泽好象也不是那个年龄了。如果井上搞同性恋的话,对方可能就在剩下的三个人之中,其他不值班的医师,恐怕不太可能……”
猪狩似乎想留意一下冬村的反应,看了他一眼。
“看你那表情,又不是想搂你。”
“当然啰,我能让你抱吗?”
“不过,近来乱七八糟的同性恋者多了起来,我当然不懂,听说这些人某些部位有明显的特征。据解剖医生的报告,井上好象没有被鸡奸的迹象,所以……”
猪狩的声音低了下去。
“恐怕没有办法调查这三个人是否具有那种特征……”
“你扮个同性恋者,就好办了。”
“我?!别拿我开心!”
猪狩扭着脖子,在那儿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天气太热了,让人骂娘。
“我在想,将井上推下去的会不会是女的……”
冬村把从盐谷护士那儿听到的事情,向猪狩作了说明。
“那个年轻的男人说,‘你这小子,竟然……’你认为这里面会含有什么意思?”
“‘你这小子,竟然……’,”猪狩手捏着下巴,“这似乎是某个人信赖的对方背叛了自己情况下的话。‘你这小子,竟然背叛了我’——象是该这样接下去的。”
“那么背叛的内容呢?”
“会是什么呢?……”
猪狩抬起了胳膊,陷入了沉思。
“对方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按常识来说,不会是因为钱,至于地位的争夺。恐怕也不太可能。别的,至于责难井上的手术或治疗的过失也是难以理解。如果是这些方面的感情纠葛,他会借助法律来解决,而不可能动用武力。年轻的男人约井上去夜里的公园,而井上没有拒绝,
去了。这说明两者之间的矛盾不是特别明显但含有很阴暗的一面。只好借助殴打的力法来解决,问题的原因恐怕是,女人。”
冬村想像了一幅情景。
“你的意思是说井上夺了那个年轻男人的女人吗?”猪狩放下了胳膊,“确实,很少有哪个家伙诉讼自己的女人给人家夺了。一般都是动手来解决。但是,找出那个年轻的男人,恐怕不太容易。因为唯一的线索是声音……”
“也并非没有别的线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面大楼顶上的狗又在那儿窥视这边。
“还有吗?”
“‘竟然——’,这正如你说的那样,是说对信赖的反动。这种话特别适用于友人知已之间,不过,就目前我们所了解到的井上的性格来分析推断,他不可能有这么亲密的朋友。这么说,竟然一词说不定是指医师,比如说,因为些许事情,井上奸污了或夺了身为患者的有夫之妇,从男人的眼中看,医师应该是一种严正的职业,基于这种立场,说出‘竟然’这个字眼来,会不会是这样呢……”
“很有可能。也许我们还可以想像那句话适用于其他场合的情况,但象你说的那样,似乎更妥当些……”
猪狩也在左思右想。
“不过,你刚才说怀疑是女人推下去的,如果那个有夫之妇是犯人的话,她出入医院,是总会给人看到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犯人果真是女的,就很可能是医院里的护士……”
“是说男色吗?”
“是的。‘竟然’一词,很可能指同性恋者之间感情上的纠纷,不过……”
猪狩欲言又止。
“先调查一下看看吧!”
冬村站起身来。
3
盐谷护士一口肯定那声音不是名单上某个医师的。这话是可以相信的,因为她能马上分辩出井上的声音,也就不可能听不出其他医师的了。
猪狩把名单撕破,扔了。
二人要求见濑田院长。
等了三十分钟。
“你真是太可惜了。”
一看到冬村,濑田就轻声说了一句,象是满含同情和安慰。
“没什么。”
“仓田明夫的自杀,并不是你的责任,但是,社会这玩意儿,有时会盲目地寻求牺牲品,一旦把找到的牺牲品屠杀了,也就安心了。请不要将那事放在心上。”
“我没介意。只是,由于我的一时疏忽,使得没有犯罪事实的仓田自杀死去,我感到很过不去。”
“没有犯罪事实?!……你的意思是……”
濑田吃了一惊。
“他下定了决心自杀,就顶着替他杀死井上犯人的罪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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