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沧海(44)

2025-10-09 评论

  “但是,这……”
  话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这么做很来钱。反正是必须卑鄙地活着,还不如用这种邪恶来挣点钱。”
  女人笑了起来。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那笑声象是在敲击一块石头,很奇特。
  “那样干每次能赚到两万。不过,单单抱我的话,一万就可以了。是平日的半价。”
  “你是竹森弓子吧?”
  冬村问。
  那女人猛地一怔,从正面看着冬村。一瞬间,冬村看到,那假面具象是在动了。
  “你,你……”
  她调转屁股,作好了逃跑的准备。
  “跑也没用。我是搜查一课的,调查井上医师被害事件。请你坐下来。”
  “你是……冬……冬村刑警吧?”
  竹森半起半坐,问了一声。
  “你知道?”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竹森坐下了。用一种深缩的目光盯着冬村,又是目中无人的样子。
  “对杀死井上的那个人,我拍手叫好。”
  “难道,不是你杀的吗?”
  “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话很冷谈。
  “至少,你对井上是心怀杀机吧?”
  冬村喝干了剩下的啤酒。
  “照顾客人干那个,象一个丑恶的动物一样,受玩弄,受虐待,这就是我竹森弓子啊!”她尖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这样一张丑陋的脸,什么都得应付,也许你不知道。女客人会怎样对待我,你想像得出吗?那些卑鄙的女人,用脚指头来玩我,有时,还得按照她们的要求出声在地上爬给她们看,这就是我的工作!如果我不想杀死井上,我还算个人吗!”
  声音低低的,却震人心肺。
  “再喝点吧?”
  “谢谢。”
  竹森弓子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虽然需要井上被杀时间我不在现场的证据,但我不能证明。”
  “为什么?”
  “那时,正和客人睡觉呢,是初次来的客人,不知那谁。认识的只有那些常客。我再也没见过那位客人。”
  “你能证明你当时在这座旅馆内吗?”
  “我想情人旅馆会有住宿登记的。那也是招呼我们的记录。”她自己倒了啤酒,笑了,“你是说想逮捕卖淫嫌疑吗?”
  “没这个意思。”
  “真有意思。周刊杂志说你单枪匹马。尽管这样,你还是想抱女人,是吗?”
  “因为我是男人。”
  那是一种斩钉截铁的腔调。
  “你抱抱我也没什么。即使是这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这样可以让我又一次复燃对井上的仇恨之火。这种仇恨可以使我忘掉屈辱,也可以让我大发横财。怎么样,抱抱我,打消你认为我是凶手的念头……”
  “要是能够这样的话……”
  冬村有气无力地说。
  2
  长野县下伊那郡岛森町中平——
  中平并非町村的名字,而是一庄山的称呼,位于中央阿尔卑斯连峰中的本高森山上,俗称伊那谷。沿着天龙川的低地有一个村落,伊那谷是离这村落相当远的山腹。
  虽说有林间道路,但被给风吹倒的树给拦断了,灌木从生,现在已不成其为道路了,除了冬季的猎人以外,几乎没人来这儿。甚至近乎人迹未踏了。当然,也就没有人家。
  冬村去中平时,是八月底。
  昨天,二十九日,冬村终于打听到了花尾幸司的下落,是富野从藏王町打来电话联系的。花尾有一个远亲在东京经营土木工程业,老家在仙台,花尾出去以前,曾经去过那儿。
  东北土木建设株式会社。
  事务所位于涩谷区。冬村去拜访时,花尾的那个亲戚已转让了股票,离开企业了。冬村得知,花尾打听到了这个亲戚,来这个会社开了介绍信,加入了东北土木。
  “六月中旬时,花尾君还在静岗的工事现场。说不定,现定在长野。”
  中年的人事负责人这样告诉冬村。
  “说不定,是什么意思?”
  “六月开始动工建设中中平高尔夫球场,但高森町一带的农民采取了反对行动,发起了强烈的反对运动,进入八月后,工事就中止了。他们担心会导致泥石流或洪水。虽然说经过安全性计算,但也说服不了当地农民。好象他们还成立了保护自然会。”
  “那么,就那样中止了吗?”
  “没有,施工主方正努力地进行劝导和分化瓦解工作,因为施工主方都不是平庸之辈,附近的市长、町长什么的。所以,我们就没有撤回机械,现在,处于一种开店休业的状态。好多工人因为不清楚这段时间内的补偿如何计算,纷纷离开工地,走了。不过,那些负责工事机械的人是有不公开补偿的。象花尾君这样的单纯工人,就只好随己之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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