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3天——不多不少,正好3天,要遵守诺言!”由布一边说着,一边把旅行用的帆布包背到了肩上。
“村里还给你准备了盒饭等东西,带着上路吧!”
多贺尾一直把慌忙逃命的由布送到村外。
“多蒙您关照,太感谢了。”
“算了,这也是同病相连。如果你遵守这3天的诺言,我们也好说话。”
“一定遵守!”
“不过,我们还有一件为难的事件!”
“是不是因为我在这儿……”
“不,不是。”多贺尾连忙说道。
“昨天夜里,偷牛的贼,不……”
“偷牛的?”
“是呀!”
多贺尾点了点头。
原来,这个马塔村从前是以放养马为生,现在是放牛为主来维持生计。村里有一处村属的大牧场。也是全村村民共有的股份式牧场,牧场共饲养着3500头奶牛,从半年前就发现有人偷牛,到现在为止,也不知被偷走了多少。
最近发现,一次竟被偷走了9头牛。
本来,他们可以把大致的情况报告警方,提出被盗清单。但是作为该村的传统意识却不允许这样做:他们一贯认为本村的事应由本村内部来解决,任何事情都不宜招至警方插手。他们向来有本村解决一切问题的习惯。当然,有时这种习惯要与国家刑事法相抵触,但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我行我素,按习惯解决问题。连县和该区的警方对此也十分头疼。虽然也十分反感他们的作法,但由于地方财政税收有很大程度上还依赖这些村落,所以也不便强行对其这种落后的习惯进行干涉和指责,因而看到他们出了麻烦事也不愿意多管。
昨天夜里又有13头成牛被盗。于是村里采取了措施,加强了警戒,并要在广大的牧场四周拉上铁丝网。由于牧场太大仍无济于事。最近他们又打算由村民昼夜巡逻,但这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防盗问题。
为了慎重起见,不向警方提出破案要求看来是不行了,但鉴于警方不满他们已往的习惯作法,警方不愿插手这事儿,问题仍无法解决。
临近傍晚时分,群山披上了鲜艳的彩虹,壮丽妖娆。
由布文人很快就动身了。他大体上有了3天可以出逃的时间,但这个马塔村的人能否讲信用脑子里还划问号。他们是一伙隐居在深山里的劣徒团伙。明知自己与越智有仇,还要逼他救了越智,况且又明确表示出他们对自己的痛恨。也许过不了几个小时,他们就会把那只恶魔越智放出来,于是他开始注意前后是不是已经有人跟踪。也许这伙人中的密探在跟踪自己,查明自已的住处,再回去告诉恶魔越智。也有可能他们直接捉住自已交给越智呢!
想到此,由布便疾步奔驰。
他的那条假脚已经比较适应身体活动了,小跑也不妨事,只是不能象正常人一样飞跑。
由布对越智数正的行为大为不解:因为自已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为什么就不能放弃前仇,不再和他作对呢?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他果然是个不懂人之常情的恶魔。劫狱、攻打虎林别墅,这个吃人的魔鬼已经把它口中的鲜血喷到自己的身上了。那双昏暗的目光已经早不是人类的目光了,就是在黑暗中他也能看到越智这对如同磷火一般的凶恨目光。
一边疾步,一边陷入这恐惧的思考之中。
早晚要落到魔鬼的手里!早晚要被越智拧断自己的脖子!但为了摆脱这一切,就必须毁掉这家伙,比如说用手枪。如果有了枪,自己就不怕魔鬼了。如果弄不到枪,只要会点功夫,哪怕有防身的一技之长也行呀,或者掌握了一手绝招儿,也能把那家伙置于死地。
——怎么才能掌握这一绝技呢?
在逃命中,由布一直在思索着,应当掌握攻击的主动权!不能总是被人不停地追赶。
在学生时代,柔道或剑术由布什么都不会,那时他特别瞧不起热衷于这些舞枪弄棒的男同学。直到现在他仍旧没有改变这一看法。他认为暴力是什么也解决不了的。但目前这个处境不同了,如果他哪怕会一手拳脚功夫,不也可以悠闲自得地等着这只魔鬼前来送死了吗?
更令人痛心的是自已还有一条假腿!
帆布包深深地压在双肩上。
里面装的是村里人为他准备的水壶和饭团子。这可能是为了安慰自己而装进来的。对,吃一点就会轻一点。由布停下了脚步。
他打开了饭盒,嗬,东西还不少,咸鳕鱼子、腌梅干、大马哈鱼和萝卜咸菜。由布的食欲猛增,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从诊疗所出来,已经不停地跑了两个多小时了,肚子里饥肠辘辘,衬衣也被汗水湿透,脚也酸痛难忍。他自暴自弃地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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