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些特殊客人与女人在一起,总是在深夜以后。”
大田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这二三天时间里,来过特殊的客人吗?”
鸣岛声音低沉地问。
“昨天夜里,只有一个人,带着一个叫由美子的女人……”
“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他们互相都用代号。有的叫B,有的叫C。昨天夜里,9点以前,自称是AB,叫由美子去。后来由美子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我还没进行联系。”
“由美子在哪儿?”
“一会儿就来。”
“是这样……”鸣岛沉默了,其他人也没说话。
猎物就在附近。他们似乎听到猎物的脚步声,这声音和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沉默中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
罪犯很可能是在更换橱窗那天买的香烟,把电话号码的压痕留在了上面,本来要在昨天夜里往俱乐部打电话。以后是否打了电话,现在不清楚。也许在前天更换橱窗碰到乞丐以后,他们就不打算再打了。
即使他们从前天以后不再与这儿联系,也可能会在昨天夜里或在此之前找过那个女人几次。必须进一步调查清楚。
昨天夜里的四个中年客人中,有两个人谈判成交了。从时间上分析不大吻合。罪犯与乞丐在一起喝酒被人看见是在10点15分的时候,不大可能马上就能脱掉化装成乞丐的服装,去找女人。
如果真去找女人鬼混,也只能在昨天或前天深夜,也就是更换橱窗的工作结束后的那个深夜。
这样推测还能说的通。
昨天深夜和由美子这个妓女鬼混的中年男人,如果他是罪犯,那么应该是在杀死乞丐之后,才去找由美子的。如果这个中年男子不是罪犯,那么就应该说是罪犯故意在香烟盒上留下了电话号码笔迹的压痕。
重大的分歧摆在面前,如果前一种推测符合实际,就有希望抓住罪犯。反之,如果是罪犯故意留下了笔迹,就只能再次陷入迷茫之中,受那伙坏蛋的嘲笑了。
屋子里又出现了沉默。
9点15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30岁左右,秀气的脸庞,白皙而略微泛青。
看上去是一种病态。
“是由美子吗?”鸣岛问道。
“是的。”警察的到来她已从大田的电话中听说了。
“请坐吧。大田先生,请你出去一下。”
“知道了。”
大田象是得救了似的,赶紧出去了。
“昨天夜里,是深夜,你和一个叫AB的客人在一起吧?”
“……”
“回答!”
鸣岛怒气冲冲地大喝一声。
“不要考虑自尊心,也不必害怕回答警察的问题!”
“睡过。”
由美子细声细气地答道。
“时间、地点、怎样见的面,那个男人的相貌、特征、性格——所有情况。包括他在性行为中的习惯、特点等等,都要说。就象赤裸着站在他面前一样。如果隐瞒不说,就把你们俩一块抓起来!”
鸣岛的口气毫不留情。
神谷和石舟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看着。
鸣岛铁青着脸,焦燥的情绪似乎把他的皮肤都染上了青色。
由美子嘴唇发干,微微颤抖着,那上面口红的艳丽已经褪去,起了裂纹。神谷不禁想到,这些裂纹,反而衬托出由美子作为女人所特有的性感。
5
高桥由美子,30岁,有丈夫和1个孩子,孩子已4岁。丈夫在日本一流的电机制造公司工作,是产品运输部门的司机。
3年前,由于车祸,他断了一条腿。当时,运输任务不多,公司给他们放了假。一个星期天,他驾驶公司的小型卡车,和朋友去郊游。事故的发生,是由于他酒后开车。
他不得不退了职。
31岁的丈夫,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却丧失了前途。
由美子的一个熟人是个妓女,也加入了俱乐部。她引诱由美子说,你难道甘心于这种没有前途的贫乏生活吗?不如加入俱乐部,那里正人手不足呢。
还说,到那里,接不接客,还是由你本人决定。不用你直接去拉客,是由俱乐部联系好,叫你去茶馆等着,让你看那男人合不合你的意,如果不喜欢,可以不见面,即使见了面,也不一定非得和他睡觉。
由美子被说动了心,从此当上妓女,开始出卖肉体。
俱乐部规定,如果对方是有危险的男人,决不能和他睡觉。但是否危险,全凭俱乐部里专门与客人面谈的人作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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