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危险,但必须接近三津子。这如同童话中所说的一只被巨蛇捕住的猴子,虽然一直哀泣,却又忘记了逃跑,反而接近了蛇口。鸣岛敏感地意识到,已经听到了浅羽的哀叫声。
这时,门开了,三津子走了进来。
“请用早餐……”她说完便低下了头。
那场淫乱晚会,已经是前天的事了,2天前显得苍白失血的三津子,此刻又恢复了红润。
鸣岛突然想,她会不会自杀呢?作为一个杀人无度的罪犯的情妇,又和犯人一起出入这淫乱的场所,在那儿又干了这么多令人作呕的性行为。
当然,鸣岛曾经向她许诺,只要她协助警方抓捕罪犯,便可以对她丈夫保密。但是,三津子对这是难以相信的。一旦浅羽被捕,并交付审判,浅羽和三津子的事难免要被抖露出来。检察官也肯定要追问到底的。
这种预感,始终伴随着三津子。
和无数男子的搂抱、性交,兴奋中出现的狂叫……,难以从三津子的记忆中消失。
要彻底消除这些被污辱的记忆,只有一条路,自杀。
事情如果这样发展的话,鸣岛也没有要去救三津子的意思。他认为,一个人必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既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又要勇于承担一切可能的后果。
他朝食堂走去。
早餐用完后,鸣岛和石舟又打了一个盹。现在一切行动将取决于浅羽的动向,除了睡觉无它事可做。
到中午以前,来了2次电话。一次是三津子的朋友打来的,还有一次是在医院治疗的神谷打来的。他说正在制作浅羽的人像,一旦制成像后,即派人人送来,让三津子辨识浅羽。
到中午前,鸣岛和石舟都在昏沉沉地睡觉。彻夜的熬夜,现在睡魔怎么也赶不走。直到中午过后,他俩才醒了过来。
午饭时,三津子端出了烤面包和咖啡,仍然是没有什么话说。
鸣岛从旁观察,从三津子的神情来看,似乎也没有惧色了。但是一种懒洋洋的懈怠感取代了恐惧感,连她的动作也是那样无精打采。鸣岛不明白是何原因。
懈怠感包含的女人。鸣岛望着她那丰满而又慢慢扭动的腰肢,一种十分强烈的性感渗入了鸣岛的心中。他真想把她抱在怀中,抚摸她丰硕而白嫩的胸脯和臀部。
电话铃响了,打断了鸣岛的非分之想。
三津子拿起了电话机。
她的表情骤然僵止。
“是的,是我——谢谢——请别客气,——不不!”
三津子表情僵止而又漠然地回答着对方的问话。
鸣岛和石舟通过监听,知道电话是浅羽打来的。
浅羽问三津子情况如何?是否无事地逃脱了?声音压得很低。问到警察来过没有,三津子说没有。当浅羽说到,今晚想见她时,三律子也说,她也想和他见面。
突然,浅羽变了声调,说了一句“你这儿有警察吧”,便挂断了电话。
三律子是按照事先的约定和浅羽接头的。她虽然强作镇定地与浅羽通话,但声音总使人感到不自然,声音中有些微微颤音,使敏锐的浅羽有了感觉。
“电话太短了——”监听员看了一眼鸣岛,便接通了电话局的电话员,等待着电话局的回答。骤即他便放下话筒:“是南阿佐谷的公用电话,具体在什么场所尚不清楚。”
他的声音有一些激动。
石舟立即抓起电话,接通了警视厅通信指令室。
“红杉并阿佐谷为中心立即采取紧急行动!浅羽五郎在阿佐谷的某个场所用公用电话,实行彻底包围!”
鸣岛疾步走出门外。
待命出发的警车已发动了引擎。
石舟随即钻进车内。“混蛋!”他的呼吸急迫起来了。“这回你还能溜了!”
失去了血色的石舟的脸上,胡子刮得很干净,两腮看上去有些发青。
警车如一头扑向猎物的猛兽,向着目标疾驶而去。
——今天就该结束了!
鸣岛在心中暗暗自语道。他仔细检查了他的手枪。
2
下午11时10分,是以南阿佐谷为中心实施紧急行动的命令下达的时间。
同样是全体出动。警视厅已陷入狂燥的状态,失去了正常人的判断能力,给人以一种错觉,似乎在对付一个怪物。
这不仅是对氰酸杀人犯的憎恶,而且是一种责任。所以当全体出动命令下达时,确实使人感觉异样。
浅羽五郎给广崎三津子打电话的时间是下午1点05分。5分钟后,警视厅就下达了全体出动的命令,10分钟后,主要街道便被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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