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
峰岸这样认为。对手是准备扰乱警察的视线,不论是否愿意,还是把曾犯过抢劫、强xx案的横田洋一送了进来。很快,横田就会招供,有了物证,检事就要起诉。要是这样,在搜查本部,此案就算了结,即便峰岸一人持有异议,也无济于事。况且,本厅搜查一课,虽然有九个班子,但由于案件众多而深感人手不足,这种状况今后还会长久持续下去。
峰岸要重新提起原田父女被杀案件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不能听任事件象这样发展下去!
峰岸将视线转向了新宿的夜景。
2○型血
峰岸五郞住在中野附近一座六楼的公寓里。
电话铃响了。
已是深夜,使用过的玻璃杯还放在桌子上。他拿起了电话,是相良打来的,说是有意外情况发生。
不到十分钟,相良来了。
“横田逃跑了。”
相良坐在椅子上报告。
“已经……”
峰岸正在混合酒,不由地停住了,一阵寒意一直渗到心里。逮捕横田是在昨天傍晚,太快了吧?眼前闪出了横田往桌前蹦窜的暴躁面孔——那莫非在作戏?
大概,横田一定受到了刑事的虐待,从自己走了以后,一直受到暴虐。听说刑事为了让他规矩,将手倒擞过来,因而横田的左手脱臼了。
中了横田的诡计了。
让医生治疗,在公证庭可作为证据,强调受到了警官的暴力。招供是在这种暴力下产生的,裁判官对此也是同情的。对于横田的作法,可以理解为想去法庭的一种策略。由于在他的房间中找到了纸币,而他又提不出他不在现场的任何证据,他就无法申诉。因为陷入了这种困境,迅速地招供了。
“明天送检察厅。在搜查课,个个喜形于色。”
“是吗……”
蓦然间,峰岸感到精力殆尽,横田之流的罪犯,穷追峰岸。横田在检查厅也会招供吧?总之,倘若结果相同,大家就可以免去搜查的苦楚,所以人人都感到欣喜。
“这小子。”
峰岸握住玻璃杯,在监察厅要是同样地招供,检查工作就会完全停止。
“噢!”
相良拿起了玻璃杯。
“顺便刊署里去,也许还可以看见那份招供。看看那个厚脸皮家伙的再次表演,哼,这还不能算完呢……”
“据说是○型。”
“○型?”
峰岸瞑目沉思——○型,根据精液的血液检查,大概也得出的是○型。这么看来,对手在事先是有准备的。
“那么,这家伙无罪的证据呢?”
“这个……”
相良摇摇头。
虽然不断地搜寻,可是没有得到任何横田不在现场的证据。对一切可能混入安眠药的食物,都进行了检查,例如每天送来的牛奶、电冰箱里的水瓶、果子汁、咖啡杯等都进行了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看见横田十二点过后回房间的目击者也仅从近处见到那个水蛇腰的男子打开门进去。
“是吗?”
在这一点上,策划这一事件的庞大组织并没有疏忽,把安眠药放入容器后,在当时就已处理了吧。
“怎么办?”
相良问道。
“搜查本部若被关闭,那什么也干不成了。但是,如果说服课长……”
峰岸的情绪低落了。
检查厅若已决定起诉,警方就不能再搜查别的罪犯了。如果再继续搜查,检查厅就会提出抗议。警察的权力是什么呢?他们可以把犯人,即使不是真正的罪犯送到检查厅,并对此不作解释,哪怕是横田的辩护律师知道这种情况,也要拿出无罪的证据才行。
应该说。搜查贝克的理由还是有的。因为贝克绑架了野麦凉子。这可以作为搜查的理由。虽说如此,可也还是有阻碍——这就是情报本身得不到确认,因为情况的来源不能泄露,与外事警察伊庭的约定不能破坏。这个情报的来源若是泄露,伊庭今后的情报活动机能就得停止。
峰岸阴暗的脸,这时拉得更长了。
翌日,峰岸被搜查一课课长叫住了。
“辛苦了。”这是吉田课长的第一句话,“解散搜查本部。”
“是吗?可是,我反对把横田洋一作为罪犯。”
峰岸作出一副拼命抵抗的架势。
“为什么?”
吉田课长有一张神经质的面孔。虽说是个能干的人,可度量太小;并且,他又是一个官僚主义者,典型的官吏,他有洁癖,办公室里一尘不染,一有空闲就自己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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