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失去均衡啦!都怪你这家伙,全都完了。”
“没降落伞吗?”
“有,可是在后部座席,已来不及了。”
第一架飞机的黑烟消失了,在慢慢滑翔,向多杜芒廷山的北壁迫近。北部是耸立的山脊,象这样冲过去,是会撞碎的。
“喂,看!”
原田向紧紧抓住操纵盘的贝克怒吼。第一架飞机的前面,耸立着北部山脊,在那绝璧上有一块小平地,是块很长的平地。它是由地壳断层而生出的,如同阳台似的岩石表层,呈带状地延伸。第一架飞机向那儿飞去。那里被雪覆盖着,也不知是否平坦,但除此以外全是巍峨的岩石了。
“在那儿着陆!”
“不行,不能保持平衡!”
他们的飞机出第一架飞机的高度低。
“把燃料放了!”
“好,试试!”
贝克放掉了燃料,好歹总算进入了滑翔的姿势。但不是标准的滑翔,只不过是一面摇摇晃晃,一面维持着能在那里着陆的高度。
“成败在此一举啦!着陆过猛飞机会撞碎的,或从那阳台上出去!”
飞机迅猛地迫近北山脊了。第一架飞机被绝壁吞噬。是爆炸还是被撞得粉碎?在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第一架飞机在迅猛地着陆之前改变了角度,绝壁的阳台上冒起了雪烟。积雪象是完成了刹车的任务,不高的雪烟包围了飞机。最后,那飞机以相当猛烈的势头撞在岩石表面上。可是,没有燃烧,也没成粉末。
贝克没有说什么。左右摇晃的飞机向绝壁滑去,没有超群绝伦的艺术是不可能玩这种把戏的。北壁清晰可见,仅咫尺之隔就要撞壁了。贝克又把飞机回旋——由绝壁回旋。飞机几乎是逆转。在激烈震动的同时,飞机重新取得了平衡;与此同时,飞机也着陆了,是被撞倒着陆的。机体跳了一下,卷起了雪烟,原田抓着皮带,他明白飞机已严重损伤。舱门不知去向,左翼也折断了。尽管如此,飞机仍往前冲,边冲边向右偏。左翼也撞在岩石表面,螺旋浆一面擦着岩石表面,飞机一面滑行。
飞机横着滑行,尾翼也撞碎了。飞机总算停住。在此之前,原田已被抛了出去,因为他不顾一切的抛掉了皮带。原田认为飞机会从台地上摔出去,应该在此之前脱出来。
原田掉进了深深的积雪中。
他从雪里爬出来,身上似乎哪里也没有受伤,幸亏积雪很深,近腰深。他拚命向飞机走去,来福枪还在机内,若被贝克拿到,一切都完了。
爬到前面视察,只见贝克面部被血染红,倒在座席上。挡风玻璃捧得粉碎,玻璃碎片好象扎进了他的面部。
原田爬入机内。来福枪掉在地板上。
他也装好子弹,窥视旁边的飞机。
“还有谁?”
原田怒吼着。
“你这家伙。是原田义之吗?”
一个年轻男子用日语吼叫着回答。可能是SP。
“是的,中冈怎样了?”
“活着的。驾驶员死了。仅剩我和中冈干事长。”
“还有一个SP怎样了?”
“被来福枪击中腹部,也快死了。”
“把中冈交出来!”
“停止互相残杀吧!要想想,无论怎样,你还能从这里逃出去吗?”
“不管怎么都行。把中冈交出来?”
“无论如何也要干吗?”
“干——就是为这个来的。你躲开,我并不想杀害你。”
“很遗憾!我是SP,不能让中冈干事长被杀死。”
“你还不知道那家伙的真面目。”
“真实面目,什么都行。”
回答非常严肃。
“那么,只好交战了。”
“没办法。”
听了这句话,原田下了飞机。机轮被雪隐没了,怎样行动对方也看不见。
“这是最后的警告!”原田怒吼道,“你那架飞机的燃科还没放出来,现在我要是向它射击,它会燃的。要不愿被烧死,就把枪扔出来。”
“且慢,原田君……”
传来中冈嘶哑的声音。
“不休战吗?”
“休战?愚蠢的家伙!”
“订个君子协议,我会报答你的,我绝不是个失信的人,这件事就是作为交通事故处理。订个协议,因为……”
“闭嘴!”
“不,请等等!我们在这里相互残杀,可野麦凉子还在山庄。我想与协商洽一下。我辞出干事长职务,在政治上完全引退,把财产拿出来交给你,作为补偿……”
中冈拚命地陈述,声音变得如同悲鸣一般。一边听着这些,原田一边绕到飞机尾部。使汽油燃烧而黑烟上冒,这并非良策,因为可能会被谁发现的。对手只有两个人,射击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中冈还在继续说着。到这种时刻了。还想用语言来摆脱困境,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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