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我总是跟她这么说的。”他不安地笑了一下,考虑如何来改变话题。
“她真的欣赏您吗?她知道您是多么富于感情吗?她会为您的幸福而着想吗?而我会。”
伯爵越来越感到不安。“你是一位美丽的姑娘,”他说,“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骑士,身穿毫无锈斑、闪闪发光的铠甲,而后——”
“我已经找到了他,并且希望和他睡觉。”
他朝周围看了看,唯恐有人听到,“伊芙,请不要这样!”
她倾身向前:“这是我的全部要求。这美好的记忆将会伴随我度过一生。”
伯爵坚决地说:“这是不可能的,你在把我置于最难堪的处境之中,年轻姑娘不应随便缠着陌生人调情。”伊芙的眼中渐渐地充满了泪水。“难道你就是这么想象我的吗?我随便——我只交过一个男朋友,我们订了婚,”她不顾眼泪夺眶而出继续说道,“他和蔼可亲,温文尔雅,可他死于一次登山事故中,我眼见着他死去,真是可怕极了。”
伯爵把手放到她手上:“真对不起。”
“您使我又想起了他,当我见到您时,似乎是比尔又出现在我的眼前,如果您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一个小时,我将永远不再打扰您。您今后也永远不会再见到我。求求您,艾尔弗雷德!”
伯爵久久地望着伊芙,思量着他的决定。
毕竟,他是一个法国人。
那天,他们在圣安娜路的一所小旅馆里度过了一个下午。在婚前的风流韵事中,他还从未见过伊芙这样的女人。她是一场暴风,一个放荡的少妇,一个魔鬼。她知道得太多了。到那个下午结束的时候,莫里尔伯爵已经精疲力竭了。
穿衣服的时候,伊芙问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亲爱的?”
“我会给你打电话。”萸里尔回答说。
他不想再见这个女人,她身上有种东西很可怕——那几乎是邪恶的。她正像美国人所谓的罪恶之源,而他则不想再与她继续纠缠了。
如果他们一起走出旅馆的时候不被一个人看到,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艾丽西亚·范德雷克去年曾与凯特·布莱克韦尔同在一个慈善团体中共过事,范德雷克夫人是一个爱攀高枝的人,而眼前正是天赐的往上爬的阶梯。她曾在报上见过莫里尔伯爵和夫人的照片,也见过布莱克韦尔家挛生姐妹的照片。她不知道这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个,但这并不重要,她知道现在该干些什么。她翻出私人电话本,查出了凯特·布莱克韦尔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男管家。“你好。”男管家用法文说。
“我想与布莱克韦尔夫人讲话,请找一下。”
“我能告诉她是谁打来的电话吗?”
“范德雷克夫人,是件私事。”
几分钟后,凯特·布莱克韦尔接了电话,“哪一位?”
“我是艾丽西亚·范德雷克,布莱克韦尔夫人,我想您一定不记得我,去年我们曾经在一个慈善委员会中共过事,而——”
“如果是关于捐款的事,请找我的——”
“不,不,”范德雷克夫人着急地说,“是私事,关于你的孙女。”
凯特·布莱克韦尔会请她去喝茶,而后用女人和女人之间谈话的那方式谈及这件事,那将会是亲密友谊的开端。
可凯特·布莱克韦尔马上问道:“她怎么了?”
范德雷克夫人没打算在电话里谈那件事,但是凯特·布莱克韦尔的不友好的声调使她不得不说。
“这个,我认为我有责任告诉你,几分钟前我看到她和艾尔弗雷德伯爵悄悄溜出一个小旅馆,那显然是幽会。”
凯特的声音非常冷淡,“我想这是很难令人相信的,是哪一个呢?”
范德雷克夫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我——我不清楚,我分不清她们,可没有人能分清,是不是?这——”
“谢谢你的电话。”凯特挂上了话筒。
她站在那儿,思考着刚才听到的消息。昨天晚上他们才在一起吃了顿饭。凯特认识艾尔弗雷德伯爵有十五年了,她刚听到的事儿与伯爵的平时为人相去甚远,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可是,男人也是易变的,要是亚历山德拉去引诱艾尔弗雷德……
凯特拿起电话对接线员说:“给我接瑞士洛桑芬木女子精修学院。”
那天事后伊芙回到家里,她因满足而感到兴奋,这不是因为她享受了与莫里尔伯爵的性交,而是因为她战胜伯爵。如果我能如此轻易地把握他,伊芙想到,那我就能战胜任何人,就能够赢得整个世界。她走进书房看到凯特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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