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基思?”
基思·韦伯斯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关于——您知道——关于乔治·梅利斯对伊芙·布莱克韦尔的那次殴打。”
“怎么?”
“您知道她那次几乎死了。”
“是的。”
“嗯,这事从未向警察报告过。鉴于新的情况——梅利斯被杀等等,我正考虑是否应当把这事告诉警察。”
来了。似乎无法逃避这个问题。
“你可以做任何你认为应该做的事,基思。”
基思·韦伯斯特郁闷地说:“我知道,可情况是我不愿做可能会伤害伊芙·布莱克韦尔的事儿,她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
哈利医生仔细地看着他说:“她是的。”
基思·韦伯斯特叹了口气说:“目前唯一担心的是,约翰,如果我对此保持沉默,而以后警察查出了此事,对我来讲会很难堪。”
对我们两人都是这样,约翰·哈利想。他看出了一点可能性,他有意无意地说:“警察不大可能发现,你看呢?伊芙当然绝不会提起此事,而你把她的伤又治愈得如此完美,除了那条小伤疤,谁也不会知道她受过伤。”
基思·韦伯斯特眨眨眼说:“什么小伤疤?”
“一条红色的疤痕,在她脑门上,她告诉我你说过准备在一两个月内把它去掉。”
韦伯斯特医生现在眼眨得更快了。哈利医生认为那是一种神经性的抽搐。
“我不记——您最近见到伊芙是什么时候?”
“她大约在十天前来我办公室谈了关于她妹妹的问题。事实上,那疤痕是我唯一能区别伊芙和亚历山德拉的标记。她们是孪生姐妹,你知道。”
基思·韦伯斯特慢慢地点着头说:“是的,我在报纸上见过伊芙妹妹的照片。真是惊人地相似。您说您唯一能区分她们的标记是我给伊芙做了手术后脑门上留下的那个疤痕。”
“对。”
韦伯斯特医生坐存那儿,沉默着,咬着下嘴唇。最后他说:“也许目前我不该去警察那儿,我得再想一想。”
“老实说,我认为这样做是明智的,基思。她们俩都是非常可爱的,目前报纸正在暗示警察认为是亚历山德拉杀了乔治。那是不可能的。我想起她们还是小姑娘时……”
韦伯斯特医生已不在听了。
离开哈利医生后,基思·韦伯斯特百思得不其解,他当然不会在那张美丽的脸上留下哪怕是一丝疤痕,可是,约翰·哈利医生却见到了它。如果伊芙以后在事故中留下了疤痕那倒也可能,但她为什么要撒谎呢?那毫无理由啊!
他从各个角度来考虑,想出所有不同的可能性,当他最终下了结论。他想,如果我是正确的,这将会改变我的整个生活……
第二天一早,基思·韦伯斯特给哈利医生打了电话。“约翰,”他说,“对不起,打扰您了,您说伊芙·布莱克韦尔去您那儿谈起了她妹妹亚历山德拉?”
“对。”
“伊芙去你那儿之后,亚历山德拉有没有找你?”
“是的,实际上,她来我办公室是在第二天,你为什么问这个?”
“只是好奇。您能告诉我伊芙的妹妹去您办公室干什么吗?”
“亚历山德拉处于深深的压抑之中,伊芙想帮助她。”
“伊芙被殴打,而且几乎死在亚历山德拉丈夫手中,而现在那人被杀,受怀疑的却是亚历山德拉。”
基思·韦伯斯特总认为自己并不聪明。存学校时,他必须非常刻苦学习才能在期终考试中刚刚及格。他一直是班里同学们的笑柄。他既不是运动员,也不是学习尖子,又不善于社交。他就像一个不存在的人。当基思·韦伯斯特被医学院录取时,他的家人比任何人都感到惊讶。当他被选拔为外科医生时,他的同学和老师都没指望他能成为一名称职的外科大夫,更不用说伟大了。结果,他却使所有的人惊叹不已。在他躯体里深藏着一份天才。他就像一位杰出的雕刻家进行魔术般的工作一样,但用的是活的人体,而不是粘土。在很短的时问里,基思·韦伯斯特就名声大震了。尽管他在医术上是成功的,但他仍不可能克服他童年时代在心灵上留下的创伤。在内心深处,他仍然是那个令所有人感到乏味的男孩,姑娘们嘲笑的对象。
当他最后找到伊芙时,基思的双手都出汗了。电话刚响她就接了电话。“罗里?”声音低而热情。
“不,我是基思·韦伯斯特。”
“哦,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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