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杰米拿出了威士忌,很纳闷班达怎么能估计到这一点。他把大约高三英寸的威士忌酒倒进一个肮脏的漱口杯,递给了警察。
“谢谢你,特拉维斯先生。你的酒呢?”
“我不能喝酒,”杰米说,显出懊悔的样子,“得了疟疾。所以我要去开普敦,去治疗一下。我在这儿待几天,休息休息。旅行对我来说非常辛苦。”
警察芒迪打量着他。“你看起来很健康。”
“你应当看看我发病时的样子。”
警察的酒喝光了,杰米又给他倒了一杯。
“谢谢你。我再喝一杯,请别介意。”他又一口喝下了第二杯,站了起来。“我得去了。你说你和你的佣人一两天之内就动身?”
“只要我觉得身体好一点了,就动身。”
“礼拜五我再回来看你走了没有。”警察芒迪说。
那天晚上,杰米和班达在那个废仓库里开始造救生艇。
“班达,你造过救生艇没有?”
“喔,说实话,麦格雷戈先生,没有造过。”
“我也没有造过。”两个人相互看着。“造起来有多难?”
他们从市场后面偷了四只能盛五十加仑油的空木桶,带回了仓库。他们先把木桶排列成正方形,然后拿来四个板条箱,扣在每个木桶上面。
班达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我看这不像救生艇。”
“我们还没有做完呢。”杰米要他放心。
他们没有厚木板,只能用手边的材料凑合成救生艇的舱室,如臭木枝、开普敦海滩边的大山毛榉树枝和大橡树上的叶子等。他们又用大麻绳把各部分紧紧地捆住,仔细扎牢了每个结。
他们造成之后,班达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是不像救生艇。”
“我们把帆挂起来之后,也许会好一点。”杰米肯定地说。
他们又把一棵倒在路边的黄木做成桅杆,挑选其中两根比较扁的枝条做成桨。
“现在要做的就是帆了。我们得赶快做好它。我想今天晚上就离开这儿。警察局长芒迪明天还要到这儿来。”
做帆的材料是班达找到的。那天晚上,他回来得很晚,带回来一大块蓝布。“这块布怎么样,麦格雷戈先生?”
“好极了。你怎么搞到的?”
班达露齿笑了笑。“别问了,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他们在支架上挂起了一面方帆,有帆桁和帆下桁,最后一切准备就绪。
“我们在凌晨2点钟出发,那时村子里的人还在睡觉。”杰米告诉班达说,“现在到2点钟之前,我们最好休息一会儿。”
但是两个人谁也睡不着。每个人心里都为即将从事的冒险而激动万分。
凌晨2点,他们又在仓库会面。两人都是既急切又带着未说出的害怕。面前是一次或者使他们发财或者使他们遭灭顶之灾的旅行。没有中间道路可走。
“该出发了。”杰米宣布说。
他们走到外面,周围夜深人静。头顶上是一片蓝色的天穹。一钩银月高悬空中。“好,”杰米想,“今晚月光不大明亮,没有人会看见我们出发的。”他们的时间表有点复杂:必须在深夜离开村子,使别人不知道,在第二天夜间抵达钻石矿,以便溜进矿区,然后在第三天清晨之前安全返回海面。
“班固拉潮流在下午晚些时候就会把我们送到钻石矿,”杰米说,“但是我们白天不能动。必须在海上等到天黑。”
班达点头同意。“我们可以藏在远离海岸的小岛旁。”
“什么岛?”
“有十个岛,水银岛、葡萄干布丁岛、伊克波特岛……”
杰米露出奇怪的神情。“葡萄干布丁岛?”
“还有烤牛排岛。”
杰米拿出皱巴巴的地图,查找起来。“地图上没有标出这些岛的位置。”
“它们都是鸟粪岛。英国人收集这些鸟粪做肥料。”
“岛上有人住吗?”
“没法住。臭气熏天,人受不了。有些地方鸟粪厚达一百英尺。政府让流浪汉和囚犯去挖鸟粪。有些人就死在岛上,尸体无人照管就扔在那里。”
“好吧,我们就藏在那里。”杰米作出决定说。
他们两人悄悄地打开仓库的门,不声不响地想把救生艇抬起来。艇太重,很难抬动。他们累得满头大汗,试了又试,结果还是无济于事。
“你等一等。”班达说。
他赶紧走了出去。过了半小时,他带回一根很长的圆木。“我们用它试试。我撬起一头,你把木头塞到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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