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浦克平听到这些,他那善辩的嘴撇了撇后点了点头。看样子他虽然认同了这个意见,但同时又在考虑如何从昨天自己宣布的“外来歹徒作案”的结论中脱身吧。但是归根到底,警方还是可以为了破案而使用“障眼合’的嘛……
相浦习惯地整了整领带,稍稍伸展了一下腰背,使记者们等候的房间里走去。
不一会儿,从那个房间就传来了与他年龄不相符合洪亮的讲演般的声音。
‘昨天,我讲了,从表面上看,这个案子是外来歹徒作的案,这当然是基干警方的旗密调查。但事情远非这么简单。也就是说,凶手十分狡猾老练,以至骗过了警方。庆幸的是,我们及时侦破了凶手的伪装,同时也并不妨碍今天我将要公布的调查结果。和我们预料的一样,不久我们就可以向各位告之整个案情。今天我首先要说的是:杀害和江与兵卫先生的凶手,就在案发那天住在别墅中的人员当中!”
在座的记者们为之哗然,纷纷向相浦提出了质询。
“有什么证据了吗?”
“有。是鞋。是和后院里发现的凶手脚印一致的运动鞋,它被藏在了地下室的面粉桶里。”
但相浦没有说明警方发现的凶手往复的脚印是相反的这一事实。因为这样一说就会暴露出警方在调查取证中的拙劣。
“搜查总部已于昨天派出6名警官奔赴东京,将围绕死者进行犯罪动机的调查。已经有报告来了。因此找到赃物和凶手、凶器只是时间问题。”
“您说凶手是在案发当夜住在别墅中的人当中,那么就是说,当初到达的9人中,要除去死者和当夜返回东京的那名女大学生,总共为7人,是吗?”
相辅稍作停顿后明确答道:“是的。我认为凶手就在这7个人当中吧。”
1
1月5日下午3点。
停了一整夜的雪又一次下了起来,把别墅周围纷乱的脚印又像涂奶油似地抹上了一层雪白。
别墅的内部又迎来了久违的安静。从一大早就开始对每个房间进行严密搜查的中里警部一行人,毫无收获地返回了搜查总部。昨天陪摩子来的那两名公司员工也因要商量与兵卫的葬礼等事宜,先期返回了东京。和过与兵卫的遗体已经放到了富士五湖的医院里。本来是要定于今天上午实施解剖手术的,但主刀的医生休假刚刚回来,所以改为今天下午3点进行。遗体将于明天一早运回东京,从明天开始进行守灵。实子和阿繁要随遗体返回东京,所以全体人员也都要离开别墅了。
淑枝和春生在起居室里准备了茶水,和过家里的8个人就都凑齐了。有实子、阿繁、道彦、淑枝、摩子、钟平、卓夫,还有就是一条春生。3日那天集聚的9个人,仅仅少了与兵卫一个人。
在这个渐渐感到喜色将至的宽大房间里,暖气一点点地升了起来,但没有了音乐,所以茶杯盖与茶杯相撞的声音异常清晰。8个人的表情都非常阴郁,似乎都在深思着什么似地。这是案发之后大家难得的一次“全聚”。焦躁的气氛似乎在催促着每个人尽快拿出一个办法来。
“我不认为我们的防线被攻破了!”
道彦把茶杯的盖子放在茶几上后,伸了伸腰背说道。虽然这句话并没有多大的鼓舞人心的效果,但他认为总要有人站出来想个办法吧。
“从报社那儿打听到了,搜查总部在中午12点半时召开了案情发布会,说杀人凶手在别墅的内部。已经推翻了以前说的是‘外部歹徒作案’的说法……”
虽然对警方在案情发布会上的谈话内容并未全部掌握,但开过那个会后,别墅的电话铃声不断,许多记者纷纷询问和论家的人对警方的看法。道彦和卓夫成了众矢之的,他们只好反复回答“我们不认为是内部人作案,也许警方的调查有误”等等。在这些来来往往的电话中,和江家的人大致知道了警方案情发布会上的一些主要谈话内容。
“断定为内部人作案的最大理由是在地下室的仓库里的面粉桶里找到了一双运动鞋。……关于这一点我们如何解释。”
道彦的眉毛拧在一起,表情严峻。他顿了顿后又问卓夫。4日的早晨,他和钟子乘“湖南亭”的车去富士五湖警察署报案时,还没有听到他用这样的口气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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