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与兵卫的小弟弟,也是摩子最年轻的舅舅和让繁。”
“我叫一条春生,初次见面。”
由于对方先于自己进行了介绍,春生感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晦,其实要说年轻,我家的只剩下了与兵卫和我,还有两个人早就去世了。……新年刚过,摩子就这样麻烦您了。”
阿繁又朝春生走近一步,他身上一股优质的法国科隆香水一下子冲入春生的鼻中。春生作为女性来说已算比较个高的人了,但阿繁还高出她1厘米左右,大概有1米75的样子吧,身材相当苗条,他的年龄实际有60岁左右,样子很温和,是个极具风雅气质的男人。如果说哪儿有些毛病的话,就是他那卫生胡与整个脸庞不那么协调,以及他那双三角形的眼睛里总是让人感到一阵阵地流露出好色的目光来。
“哪里,但愿我的到来没有给你们添了什么麻烦……”
“哪儿的话,像您这样年轻又有扭力的女士加入到我们家来,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呀!——啊,您的家族也这么多人吗?”
“不,我们家只有母亲、弟弟和我3个人。”
“令尊呢?”
“在我上高校时因病去世了。”
“啊,实在是……”
春生的父亲是东京的一家小印刷公司的员工。父亲去世后,母亲卖掉了家产,建了一栋公寓,全家3口人住在了其中的一套里,靠出租房屋养家共供两个孩子上学。由于春生上了私立的一所女子大学,费用有些人不敷出,所以她必须在上学的空余时间里打工……。
阿繁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找寻一个合适的话题。
“可是,虽然说令尊去世了,但你不久也就有意中人了吧,也许不会很寂寞的……”
“啊,意中人…如果说是恋人或是未婚夫的意思的话。
“有了吗?”
春生认为没有对他撒谎的必要。
“不,还没有。”她回答道。
对方歪着头不解地问道:“可是……也许第一次见面问这个问题不礼貌吧,我总觉得你在各方面都是非常成熟、有理性的人嘛。像你这样的人没有恋爱过我才不信呢!”
春生不知道该简单地否定呢、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于是她一下子闭住了嘴,目光向一旁望过去。窗外几乎全黑了,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远处淡淡的灯光。
大学的第二年春天,春生陷入过一次恋爱。那时她进入了女子大学的表演部。在一次大学举办的艺术节中认识了同一所大学、也在表演部的三年级大学生。他还是表演部研究会的负责人。他对她热情地讲过,一旦大学毕业,他就要走上当演员的这条道儿。第四年的秋天,他面试了几个剧团,但全都失败了。因为竞争的人数太多太多。尽管如此,春生却坚信虽然困难重重,但他一定会成功。然而就在他临近毕业的春天,他说服了父亲,决心回到老家仙台。他的老家在当地开了一家制酒工厂。他是长子,决心子承父业,不再奢望当一名演员了。
他爱上了春生,并向她求婚还提出来要她中途退学,和他一起到仙台。仅春生终于没有去成。偏僻地方的生活是难以想象的,但不只这一点,春生在那时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追求。……她拒绝了他的请求,但心中总觉得有一丝不安。
就这样,在他离开了大学之后,春生的心中仿佛有一个空洞一样,时时产生一阵阵的孤独感。
春生提出了休学一年的请求,然后她说服了母亲,从家里微薄的收入中取出一笔钱,单身去了美国。在国内她曾经在一位政治家的竞选事务所里当过工作人员;这次她来到美国,找到那位政治家住的洛杉矶住所,通过他的介绍,找到了一位原籍日本的美国移民,在他家中又当女佣人又照料孩子。于是她攒下了一笔钱,从后半年开始她从美国西部到东部到处流浪。她住价格便宜的汽车旅馆,有时还干一些临时工。她想通过这些忘却失恋带来的打击和痛苦。但由于她在美国受到了太多的西方文化和价值观的影响,因此她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渴望像从前一样再次得到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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