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奈利和阿曼达交换了一下震惊的眼神。
“她是谁……”唐奈利开始发话。
“蒂纳·怀特黑德。”琼·克劳德突然转身,抓住阿曼达的手,骑士风度地一欠身,“到明天再说吧,macherie(亲爱的)。我现在必须离开你,因为我突然感到很难过。”
他又看了看她的手,脸色一下苍白起来,眼睛在闪过一阵愤怒的火花后,变得毫无生气。
“你没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阿曼达问,这会儿就剩下她和唐奈利。
“他似乎对蒂纳女士不满。”
“你认为他的话有什么意思吗?她应该对厨师的死负责吗?事情发生时,她在纽约。”
“这些我们并不知道。”
“难道你不想去和她说几句吗?”
“今晚不想。我首先想弄明白她为什么来这儿。我猜,明天上午她的第一件事是踏上博比·雷的门槛,要求把莫里斯厨师的尸体给她。”
“不是那样,就是要求马上逮捕最可能的嫌疑犯。她是那种人,不会无聊地等待法院的车轮转动。”
他们注视着蒂纳,看她登记住进顶层套间,消失在电梯里。“演出”一结束,唐奈利一会儿便忘了蒂纳,回头来责备阿曼达讨好他们的头号嫌疑犯。
“好家伙!阿曼达。你是来获得情况,而不是和那家伙上床。”开车回家时,他说道。她注意到,唐奈利一眼都没看她,就避开了她租来的汽车。
“你听起来是嫉妒了。”她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不让声音中流露出一点高兴的意思。
他阴沉着脸,“很不幸,原本是愤怒的。你究竟以为你在干什么?”
“努力寻找一些答案。”她气鼓鼓地反驳道。“如果你不闯进去,我也就得到新情况了。他正在告诉我,很久以来,他就认识莫里斯厨师,并且他不是法国人。他还暗示,我们正在牛头不对马嘴的地方找凶手。”
“我设想他已经推断出他正在受怀疑。”
“如果他以前不知道的话,当我的保镖出现时,他已推断出了。”
“好了,这是我的错。很抱歉为你担心。或许你明天运气更好。我在车里等,直到看见救护车到了。”
“不知道你为什么怒气冲天,我以为你有足够的判断力来小心处理。”
“她轻蔑地挑起一只纤眉,“或许我们应该换个话题。你在琼·克劳德的房间里发现什么奇怪东西了吗?”
“我对他的内衣不着迷。”
“唐奈利!”
他叹息起来,“没有,没发现任何东西能把他和莫里斯的死联系起来。”
“我没有肯定是他干的。”
“我以为他是你的头号嫌疑犯。”
“直到我认识了他,才发现不是。现在我倒觉得他很孤寂,有点凄惨,我不认为他是个杀人狂。”
“阿曼达,我有点为你的反应担心。你和萨拉心领神会,以致于不把她列为嫌疑对象。现在你同情琼·克劳德,他必定也不错。如果你继续会见嫌疑犯,继续认为他们都是好人,那怎么能逮捕呢?”
“你答应过要相信我的直觉。”
“好象不成熟。”
“那好,你当然不想捕错人,是吗?”
“让我提一个假设,如果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本能喜欢的某个人,你说怎么办?”
“让我相信证据是压倒一切的,把我当作预备陪审团。”
“在琼·克劳德一案中,这个陪审团倾向于赦免?”
“我仍然虚怀若谷。”
“真令人信心百倍!”
她拍拍他的手,“不要着急,唐奈利,我对你信心十足。我敢肯定你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我赞同。”
这句评价缺乏诚意,但他的手指环绕着她的手指,琼·克劳德是不是罪犯,似乎越来越不重要。车已经停了。
“阿曼达……”他声音含糊井越来越弱,眼中燃烧起一种激情,这和刚才的不耐烦完全两样。她回想起在去琼·克劳德那儿上课前,他许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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