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柔情(6)

2025-10-09 评论

    她又耸耸肩,折回平台,笔记本上满是对莫里斯厨师的颂扬之词,以及对发生了什么事的推测。该是再找乔纳森·韦伯斯特的时候了,至少有些空白得由他来填。她还没找到他,一个看上去很干练的男人迈着悠闲的步子朝她走过来。他把草帽朝后一推,直盯着她的笔记本,问道:“好了,宝贝,你究竟在弄什么?”
    阿曼达怒不可遏,精致的浅黄色眉毛意味深长地挑起了一只,她回答道:“宝贝?我们见过吗?”她那十分难缠的脑瓜一下子闪现出诸多讽刺、挖苦”,他看来比乔治亚左轮手枪足球队的一般人都要高。
    “乔·唐奈利。”他自我介绍时带着纽约布鲁克林口音。阿曼达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只注意听他讲话了。数月来,她第一次感到离纽约这么近,除了曾经在电视报道里瞟一眼这个城市,那时暴风雪正覆盖东部沿海。
    “乔·唐奈利,侦探。”他特意强调了一遍。“我刚问了你一个问题。”
    阿曼达笑了,他不必告诉她他是个侦探。侦探和记者是天敌。有侦探在场她马上就能感觉出来,就像鹿能嗅到猎人的气味一样。另外,平常人不会戴一顶破帽子,潇洒地压低到眼睛,让人想起迈克·哈默。这些地方确实有人在后脑勺上扣一顶棒球帽,那也只是开着小货车,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颠得上窜下跳的时候,但唐奈利看上去并不在此列。他的帽子看着更适合稻草人,或者丛林狩猎远征队。
    “我是阿曼达·罗伯茨。”她说,阿曼达故意避开盘旋在唐奈利侦探脑中的最主要问题。“一个挺有趣的案件,是吧?你觉得它是怎么发生的?不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他还很年轻。”
    褐色的眼睛戒备地眯了一下。“他45岁,对于首次心脏病发作的人来说,并不很年轻,特别是当你整天和营养丰富的沙司和巧克力蛋奶酥打交道时。”
    “这么说,他是死于心脏病突发?”
    “我没有这么说。”
    “那原因是什么呢?”她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你知道,罗伯茨女士,我还不清楚你为什么想了解或者说你为什么一直在折磨这儿的人,难道你以为人们还不够难过吗?”
    “折磨?谁说我一直在折磨他们了?我只是在工作。”
    “你的工作是什么?”
    “我是记者。”
    唐奈利点点头,好象她正好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测。
    “我正在考虑,”她说得很快,还冲他展示了最明媚的笑脸。如果她的笑脸真的对他会有所作用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伪装自己感情的高手,她决定不再白费任何努力来施展迷人的本事。
    “也许我们可以分享掌握的情况,”她建议道,“我的意思是,事情发生时,我在这儿,并且我已经实地采访了每一个人。如果你能告诉我你了解的情况,我们就可以比较着整理出一份笔记。”
    乔·唐奈利朝她懒散地一笑,那是南方绅士的笑容,和布鲁克林口音显然不协调,阿曼达的希望更加高涨。
    “恐怕不可能。”他说。一下粉碎了所有希望。“另一方面,我认为,如果你和我分享你那些笔记,这样会更好些。当然这完全是为了有益于调查。”
    出于本能,阿曼达把笔记本塞进包里,这是个很大的包,足以作为短途旅行包,或遇到紧急情况时当武器用。“没门,想想,我还没有看你的警徽,我怎么知道你是侦探?”
    乔·唐奈利看来略有一点尴尬,一绺黑色的头发垂到他的脸上,他褐色的眼睛专心地盯着干酪木锉附近的一点,似乎在挺感兴趣地研究。他被逼的无路可退,“我恰好没有警徽。”
    “侦探没有警徽,不就跟绿树没有叶子差不多吗?”
    “可以说我是某种非官方侦探。”
    “怎么个非官方?”
    “这个商店的主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是治安官,他知道我过去在布鲁克林作过警察,就叫我作为私人帮忙,到处走走,看我是否能碰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既然这样,如果我继续我自己的非官方的走走看看,你就不会介意了,是吧?”阿曼达抓住这个男人显而易见的弱点,趁机反驳,并想借此回避他没完没了的盘问。倒霉的是,他看起来顽固不化,不好对付,也不管有没有警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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