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因为在山林、田地中这种情况也并不稀罕,所以他干脆把实际上只有4000多坪的山林分四次按每次1000坪给割着售出去了。因为当时不得不精确测量着分割,所以结果安宅手头上就只剩下了帐面上的大约1200坪(约3900平米),而实际上才只有约50坪。
若是每坪值几百万日元的宅地的话则另当别论,而50坪的山林并没有多大的财产价值,所以在他生意兴旺的时候几乎把这块地给忘了,根本没顾得上管它。
然而,如果遇到一个对房地产的情况不甚了解的人,说不定这份明记着1200坪土地的所有权证书会起作用。
侥幸的是,已经卖出去的周围的那些土地仍是未开恳的山林,一眼看上去几乎分不清界线在哪里,如果不把邻地的主人叫来同时进行实际测量的话,就根本分辨不出来。
不过,因为他已经从关系银行或信用社贷了一大笔款了,所以这次最好找一个私人银行家。
那么,到哪里去找一个既不了解安宅的内情,又对他的土地所有权证不抱怀疑、用它作担保即可予以融资的私人银行家呢?虽说这是一片山林,但是因为位置在练马区内,所以每坪低估也不下15万日元。如果按1200坪算的话,用它作为3000万日元的担保是绰绰有余的。
一旦心里萌发了这种诱人的念头就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了。其实,房地产业容易受经济萧条的牵累,而另一方面,正因为交易额大,所以恢复起来也快,这种生意的魅力即在于此。因此,不管怎样,如果能把损失挽回来,偿还上本金,原封不动地把抵押品回收过来,那么对于提供融资的一方岂不是毕竟也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损害就过去了吗?
安宅突然想起异母兄弟浩司曾向自己透露过住在杉并区善福寺的私人银行家的小老婆与他有交往的事来。浩司住在中野区本町的一家公寓里,为了要零花钱或者来借车,基本上每隔半月左右就到安宅家来一次。可是自从那个与他不合的嫂子多惠子8月份住院后,他每周都到家里来两三次,基本上都是在公司下班后的傍晚或晚上来,有时一个人过来做晚饭吃。浩司上高中时曾加入流氓团伙从家里出走过,不过他性格孤僻,自小学三年级时被收养过来之后,与安宅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八年,度过了他的少年时代,他好像打心里仍把安宅当作一个兄长来尊敬。看到浩司最近到家里来得勤了,安宅心想:他虽然在口头上说话很硬,但真正想的是不是想再和自己一块儿生活呢?开始,他拐弯抹角地向浩司打听了住在春福寺的那个私人银行家的情况,知道了对方是个性情乖僻的老人,不过好像是个大资本家。他想这是一个能给自己提供融资的最佳人选。
终于,通过浩司,安宅让林奈津实事先把自己吹嘘成她在酒吧工作时的老熟人介绍给了佃山。安宅于9月中旬独自拜访了住在善福寺的-山。不过,担保的事他并没有告诉浩司。
融资的事谈成了-山欣造果然是个寡言少语、态度多少有点儿冷淡的老人。可是,在查看了安宅带来的注册本之后,他答应了贷给安宅3000万日元。因为注册本上没有出现错误或不正当的内容,所以-山没有对土地问题产生任何怀疑。
两天后,安宅再度拜访了-山,将土地的所有权证和印鉴证明及委托书作为担保条件交给了他。只要备齐了这三样,随时都可以到注册处去注册,设定抵押权。作为交换条件,-山拿出3000万日元现金,从中扣除了一个月的利息后交给了安宅。
安宅写了一个借据,期限是半年,利息为月息5分。
可是,那块“虚幻的土地”的真相,只过了半个月就被-山识破了。这事对于安宅来说是个意外的不幸-山偶然通过别的途径,好像也是有人以房地产作担保向他提出融资时,在谈判过程中听说了注册账面与实地之间有很大的误差这种情况-山可能是有预感,当天就托行家对安宅的山林进行了实地测量。很快就发现了其中不正当的担保行为。
安宅被-山用电话传到他的家里,然后-山就开始了苛刻的追款-山告诉他要么即刻偿还本金,要么以诈骗罪起诉他,同时还提出要进行民事诉讼,要他把“商安房地产”公司的其他物品全部抵押上。然而,安宅已把款子东挪西移地支付出去了,那么,无论提出哪一类的起诉,对于房地产经营者来说都是致命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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