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样,所以稍微了解恭太处境的人如果读了关于富士见池事件的报道,也许就会认为警察疏忽了恭太的安全问题。
平井读着信,越来越觉得投信人十有八九是恭太说过的那个女人。自事件发生以来,应该说已彻底了解了现场附近的情况,但是由于地方偏僻,且是大清早,结果作为可疑人物而被注意到的只是恭太遇到的那个男人。
至于那个女人,虽说其身份不明,但是已经得知她是6点20分左右从劳鹿庄走出来的一对情侣中的一人,基本上可以认为她与案件无直接关系。只是那个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又是往哪里去了,这仍是一个谜。当然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极大。
恭太的证词是如此之关键,可是向他询问了多次却总也得不到要领。这样的话,从同时看到那个男人的女人那里是否可望得到一些其他的线索呢?
另一方面,这投信人相当自信地谈到了对那个男人的印象,可是具体内容单靠信中所写的还远远不够,作为警方肯定想直接和她谈谈。
“如果找到发信人,也许能够得到非常重要的证词。”
田口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便对平井说道:
“是住在练马区或杉并区一带的人写的吧?”
他盯着邮戳,这是练马区内的邮局盖的印。再加上案发现场位于杉并区,他好像是把两者结合起来推测的。
“嗯……”
平井点了点头。
发信人在信中提前打招呼说不能到警察署来作证。事件已发生六天了才发出这封信,肯定是有万不得已的事情。但是,如果能查到的话还是希望尽量地把她(可能是)给查出来,并得到她的协助。客观地考虑一下,很难想象还有什么比杀人事件更重要的事情。
最后,两人一致认为重点围绕着那天早晨离开芳鹿庄的那个女人再进行一次精密的调查。
当田四拿着信站起来的时候,总追着警察的《日本新报》的一位记者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平时是不允许记者随便出入专案组的房间的,不过只要不是在开会,偶尔进来个熟人,也并不那么苛刻。
“早上好!”一个皮肤被晒得黝黑的中年记者笑容可掬地招呼道,然后一丝不苟地将目光盯在田口的手上。
“是不是有人检举了?”他好像若无其事地问道。
“嗯……不……”
田口皱起眉头,将信塞进了口袋里。
同一时刻,刑警小野木、露口这一对年轻搭档正在阿佐谷南端的寿庄公寓103号室内与林奈津实面对面地谈话。
在这个有六张榻榻米和三张榻榻米相连接的房子里杂乱地摆放着西服橱、梳妆台、煤油炉等物什,显得非常拥挤。家具全是旧的,整个房间色彩暗淡。
小野木重又想起在-山家的厨房里看到的仍很新鲜、漂亮的餐具来,还想起了有人见她在附近的商业街上采购松蘑、鱼子酱之类的贵重食品的事来。
据说奈津实一直打算在夏威夷或洛杉矶开一个快餐馆,她是不是在节衣缩食地一心攒钱呢?
“我确实一点也不知道那个人的情况,你们再问也白搭。”
对于刑警们的频繁来访,奈津实露骨地摆出了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把脸扭向一边。“那个人”指的就是五天前的晚上小野木他们两人第一次找到这个公寓时从奈津实的房间里走出来的那个额前垂着长发的年轻人。
“那天晚上是第一次见到他,以前连名字也没有听说过。”
奈津实噘起嘴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她那粉红色的头发还没有很好地梳过,乱糟糟地盘在头上,从侧面看去,那双双眼皮的眼睛瞪得很大,鼻尖稍微有点儿向上翘。
其容貌特征与其说长得漂亮,倒不如说略具尖刻的个性。整体看来,让人感觉出一种不拘小节的女人味儿。她指甲长长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有好几块玻璃玉镶嵌成的大戒指。
“你说是在哪里见的?”
小野木一本正经地重复着这句曾试着问过多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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