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罗杰历险记1:亚马孙探险(11)

2025-10-09 评论

  船漂在一个水坡上,这水坡像屋顶一样倾斜。河底崎岖不平,在水深仅及脚踝的地方,罗杰有时会踢着石头,但一转眼,他又会掉进没颈深的水潭。
  他死死抓住船舷边。他扶着船漂过激流,船也同样搀扶着他。
  “别放太快,”约翰·亨特向放绳那两个人大喊。但水的咆哮几乎淹没了他的呼喊声。
  他还是喊迟了。船尾继续向前冲,他站脚的地方滑溜溜的,人一下子被带倒,跌进白沫翻滚的漩涡里。
  这很危险。被漩涡带着在水下打转,很容易撞到瞧石上弄得遍体鳞伤。
  他也许会被撞晕,不醒人事,浮不上来。
  上面的三个人焦急地寻找他的踪迹。为了营救亨持,他们打算丢掉小船,由它自己漂下去。正在这时,他的头从船尾下露出来了。头慢慢地探出水面,哈尔看见他父亲还叼着烟斗,松了口气儿,不禁开怀大笑。
  亨特脸上露出既惊讶又恼怒的神情。做父亲的可不习惯被大自然这样肆意戏弄。
  过了一会儿,亨特自己却大笑起来。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全体重新登上小船后,便顺着一段湍急但不危险的河道划下去。两岸树木的枝叶低悬在河面上。哈尔弯着腰,正在船舱里摸索什么,一根树杈上的枯枝穿过他的皮带,他还没来得及对眼前的形势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被吊到半空中。船继续向前走,他呢,却挂在那儿啦。他挣扎着用双手去抓船,却只抓到了一袋土豆。
  他吊在那儿,模样可不怎么体面,头朝下,屁股朝天,还抓住一袋土豆死不放手。枯枝啪嚓一声断了,他和那袋土豆都洗了个澡。
  独木舟停泊在一片狭长的小沙滩上,哈尔摇摇晃晃地从水里爬出来,手里还提着他的那口袋土豆。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午饭就摆在沙滩上。下午的航程激流更多,而且越来越多。直到傍晚,当他们把独木舟推上一片河滩时,一行四人已是筋疲力尽。几棵大树的浓阴覆盖着河滩,这儿正好当作过夜的旅馆。

  这片河滩真是宿营的好地方。河滩前面是一片景色优美的水湾,湾宽百呎,水面平如滑镜,鱼儿不时跃出水面,使平静的湾面漾起圈圈点点的涟漪。
  水湾远处,林莽苍苍,遮天蔽日,树端上盛开着的那些黄的、绯红的花朵儿,在夕阳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白鹭懒洋洋地从水面掠过。
  河边有棵高大的吉贝树,他们打算在树下扎营。吉贝树下,靠近河岸的地方没有矮灌木,但离那儿几码远,就开始有灌木生长。
  在林莽和开阔地带交接的地方,约翰·亨特发现一条窄窄的通道。
  “看样子,像是什么东西的足迹,”他对纳波说,“印第安人?”
  纳波满脸疯疑,他察看着那松软的地面,指点着那些足印。它们不像是人踩出来的。
  “看呀,孩子们,”亨特说,“你们对亚马孙动物的认识,就从这儿开始了。这些足迹就是西貒①的蹄爪扎下的。”
  “西貒是野猪吗?”哈尔问,“我读过有关它们的资料。看来,它们喜欢成群结队地活动,而且随时会袭击人类。”
  “说得对,碰到西貒时,最好的办法是爬到树上去。我认识一个考察家,为了躲避西貒的袭击,他曾在树上呆了三天三夜。”他又察看了其它兽迹。
  “依我看,动物夜里常到这儿来喝水。”他指点着一些足趾奇怪地张开的蹄印说,“这些足迹是水豚的,它们是世界上最大的鼠类——大得像绵羊。这些是鹿的足印。”
  “对,”哈尔说,“不管在哪儿,我都认得它们,”他想起了科罗拉多、加拿大和缅因州树林里的鹿迹。
  “不过,有些兽迹是我从前没见过的。”
  他指的是一种仿佛用茶碟摁出来的圆滑的足印。
  “梯格丽!”纳波惊叫起来。“这地方没有好的。”
  “不错,是梯格丽。”亨特承认。
  “什么叫梯格丽?”罗杰莫名其妙,因为他父亲和纳波都是这样读那个词的。
  “这是西班牙语里的老虎。整个墨西哥和南美都管这种动物叫梯格丽,尽管它不是真正的老虎。它身上的花纹不是条纹状而是点状的。在讲葡萄牙语的巴西边境,它叫安克,意思是雪豹。在我们的英语里,它名叫美洲虎。
  不管你叫它什么,它都是林中之王。”
  “没有好,”纳波哀嚎着,“我们去回。”
  “他又来了,‘我们去回’,”哈尔不耐烦地说,“今天晚上,美洲虎要是到这儿来喝水,那可是给它拍照的好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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