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罗杰历险记1:亚马孙探险(60)

2025-10-09 评论

  他这班伙计还是诚实的,但这丝毫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罗杰和他已经被孤零零地抛弃在危机四伏的林莽里——而罗杰病倒在吊床上,什么也干不了。印第安人随时会对他们采取敌对行动。哈尔想起头天傍晚所看见的那幅令人心惊胆战的图景。不难想象,不久,在亚马孙河上,可能又会增加两具漂向下游的无头尸体。
  罗杰似乎在轻声喊他。他给弟弟送了点儿水和早上服用的奎宁。罗杰的前额热得烫手。哈尔把夜里发生的事儿告诉他。
  罗杰病得昏昏沉沉,弄不清哈尔说的是什么。
  “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呢?”他发火了。
  哈尔只好让他睡觉,自己去弄吃的。他下意识地踏着鼓点迈步。这鼓声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他用汤匙给罗杰喂了点蛋和咖啡,然后,扛上来福枪给他的动物弄吃的
  去——尤其是那条大森蚺,它很不安分,笼子都快叫它弄散架了,澡盆里的水全都被它扑腾出来,再添水也无济于事。不喂饱它,它是不会安静下来的。
  哈尔沿着河岸向下游方向走,希望会碰上一只到河里喝水的野物。
  突然,眼前的情景使他大啥一惊。一个男人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站在他身边。开头,他还以为是印第安人,仔细再一看,才发现不是。走近了,他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的细眼睛、扁鼻子和厚嘴唇。
  在回归线下的海域里航行的水手,常常像哈尔一样上当。许多出海远航的人都曾赌咒发誓,说他们见过一种女人身、鱼尾巴的动物坐在礁石上梳头或奶孩子。也许,美人鱼的传说就是这样来的。
  但是,哈尔眼前的这个亚马孙“圣母”却丝毫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美人鱼的美貌。她的脸和她那位男朋友的脸一样,都像牛脸一样丑陋。哈尔明白了,他看见的是海牛,巴西人管它们叫“鱼牛”。
  在草丛中,它们蹲坐在尾巴上,雌海牛正在给怀里的小犊喂奶,雄海牛在啃睡莲,它们直立的身躯随着从亚马孙河涌进来的波涛轻轻摇晃。
  真是庞然大物啊!如果隐藏在水里的部位与露出水面的部位相你的话,这动物至少有10英尺长,一吨重。他可没本事把它们当中的任何一只抬回去给大森蚺吃。
  正在这时,一阵泼水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家海牛的另一位成员来了。
  这是一头小海牛,身长约5英尺,体重不会超过15石,只能给那条大爬虫当点心吃。这头小海牛只在几英寸深的水里摆动着尾鳍,一边乱扑腾一边啃着岸边的青草。
  哈尔打了一枪。枪声一响,两头大海牛立刻潜入水里不见了。小海牛开始在浅水里笨拙地拍动着它的尾鳍和尾巴。哈尔走近一点,又开了一枪,他知道,海牛皮非常坚韧,印第安人常用它来造铠甲。他庆幸自己带着那支三百响。笨重的小海牛踉踉跄跄地在水里乱爬,没等它爬到深水,哈尔就抓住了它的尾巴。他没走旱路,借助水的浮力,他拖着海牛蹚过几个浅滩,一直来到“方舟”边。他把海牛头托到船舷边,让它吊在船边上,然后,把牛身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往上托。啪哒一声,小海牛终于掉进了船舱。
  海牛皮很光滑,没费多大劲儿,哈尔就把它拖过甲板,拽到大森蚺的笼前。不过,下一步可就不那么好办了。
  他怎样才能把这只笨重的“鱼牛”塞进笼里,而又不让大森蚺窜出来呢?
  整个早上,大森蚺都很不安分,它不停地用头去撞笼门。它那30英尺长的身子对折着,头尾都挨着笼门,而它的尾巴和它的头一样危险。
  一般来说,哈尔不怕蛇。从南美的有毒水蛇到落基山的响尾蛇,他曾经和很多种蛇打过交道。但看着眼前这条蛇类中的庞然大物,他的神经仍禁不住颤抖。
  这种蛇不仅大得吓人,而且性情凶悍。从来没有人能和大森蚺交朋友。
  在这方面,大森蚺和性情温和的美洲绞蟒大不一样,绞蟒能被驯养成家里的宠物,变得像狗或猫一样能跟人亲近。森蚺却是蛇类王国里的恶棍,它跟什么人或动物都不能和睦共处。
  哈尔知道,只要他一开笼门,那张钢钳似的大口就会咬住他的腿,那条暴躁的尾巴就会把他抽打得遍体鳞伤。
  小貘跑过来用它那长鼻子亲热地拱着他。那大森蚺瞪着饥饿的眼睛盯着它,头往后一缩,对着笼门猛撞过去,力气大得吓人。
  哈尔抱起小貘,顺着笼边走到笼子的另一头。大森蚺的头追随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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