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被一条船搭救了。他看上去很呆板。眼里无神,他迷了路,食品和水都没有了,他喝了海水,像个疯子。还是在前些日子,他神志清醒时,我们向他询问过你们,他说你们决定在岛上呆一段时间等他回去。”
“根本不是这样的,”哈尔说,“他向奥默开了枪,然后,把我们丢在岛上,开船跑了,我们没有食物,他希望我们会死在那里。他不是传教士,他是珍珠交易商,名叫卡格斯。我们去的那个岛有个珍珠饲养场,他想偷珍珠。”
布莱迪很惊讶,“我一直觉得他的传教语言很怪。”
“他现在在这儿吗?”
“不在,他找了条大船,和几个人一起又出海了。我们以为他去接你们了,因此,听到你们在特克岛遭难,我们非常吃惊。”
“他去了多久?”
“有一个星期了,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尽说疯话,声称要去天边挖一罐金子。他百分之九十疯了,同行的人几乎怕跟他去。他举止怪癖,总是抱着一本航海日志,谁也不让看。如果谁碰一下,他就气得口吐泡沫,他也不告诉我们要去哪里,他带了一名受过航海训练的本地人,看来,他会到达目的地的。”
“他绝对达不到,”哈尔说。布莱迪询问地看着他,可哈尔没有进一步解释,“我希望他能尽快回来,他会发现我的拳头在等着他。”
布莱迪笑了,“我理解你的感觉,但还是省着你的拳头吧,监狱在等着受人尊敬的传教士琼斯。”
哈尔和布莱迪都错了,卡格斯会躲过哈尔的拳头,也不会进监狱,更不幸的灾祸已降临到他的头上。
孩子们和艾克上尉一起搬进他们第一次来旁内浦时住的房子。上尉告诉他们,“快乐女士”号已经修复了。
“她已整装待发了。”
“那些鱼呢?”
“都活蹦乱跳的呢!事实上,章鱼有点儿太活跃了,它跳出水箱,爬上船索,我不得不叫几个本地人一起帮我把它放回去。”
哈尔给父亲发了一封长长的电报,在向东方飞行的第一架飞机上,他寄了一个小小的但交了很多保险金的包裹给理查德·斯图文森教授。
珍珠最后脱离他手后,他觉得轻松多了。
哈尔问起那个想偷窃他们情报、又因请本地人喝酒被送进监狱的螃蟹,知道他仍在狱中。哈尔认为他已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去见布莱迪,作为这个岛的代理长官,布莱迪有权释放犯人。
螃蟹被放出来了,他没有感激哈尔和布莱迪,而是立即在下一班出海的船上当了名水手。
哈尔焦急地等待着卡格斯的消息,因为这个珍珠商所持的航海日志有误,他是找不到珍珠湖的,他绝对找不到。但假如他仍然找到了呢?假如卡格斯将宝贵的珍珠一扫而光,那么,他就会带着宝贝驶向其它地方,他就不会回旁内浦了。
没有在珊瑚岛上发现孩子们或是他们的尸骨,他会猜到他们可能活下来回旁内浦了。因此,他会远远避开这里,他会带者财富驶向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那时,哈尔该怎样对理查德·斯图文森教授解释呢?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他的错,他被这个骗子欺骗了,把他作为乘客带到那个神秘岛上。想想,带贼回家,还告诉他钱藏在哪儿,是什么滋味?
“我真糊涂!”哈尔晚上躺在港口边的日式房屋的垫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哈尔耳边。
太阳升起时,他走向港口。一艘奇怪的小船刚刚在距港口100码的地方抛锚,几个棕肤色人和一个白人上了一条小船,然后划向岸边。
哈尔睁大了眼睛,仅仅是他的希望呢?还是事实?那个白人正是卡格斯!
哈尔的心怦怦跳得好像在打鼓,现在可以算总帐了,卡格斯必须对他的且恶行径进行解释。
毫无疑问,这位珍珠商有枪,哈尔没有,他只带了把刀,但并不想用它,他要用拳头。他比商人轻70磅,还矮几英寸,没关系,老虎比大象小,但老虎能取胜,他感到胳膊上的肌肉紧张得像钢丝。
卡格斯上了岸,他步伐不稳,张着嘴,眼睛无神。他那没剃过的黑胡子更增添了他的野性模样,没梳理过的头发像乱草堆盖在耳朵周围。背更驼了,像个变小了的巨人,两支胳膊从向前突的双肩垂下,像一对吊货的吊杠。
哈尔拦住他的去路,卡格斯停下来。
“你好,卡格斯,”哈尔说,“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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