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吧?”
“当然有喽。”
“不妨拿来看看嘛。”
“哼!给你看。”田岛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驾驶执照,递给亚矢子,“这是专业驾驶执照,看吧。”
“我看看。”亚矢子用瑟瑟发抖的手接了过去。京子也凑到亚矢子身后观看那个执照。执照上的照片脱落了,夹在里边。
“田岛信夫。二十五岁。太阳出租汽车公司——”亚矢子结结巴巴地念着。
“果然是这样!”
“果然怎么样?看完了快还给我!”
“我刚看完电视新闻。太阳出租汽车公司的田岛信夫已被强盗杀害,今天早晨发现他的遗体。”
这一瞬间,大厅里出现了异常紧张的沉默。京子感到一阵害怕,身不由己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田岛忽然狂笑起来。“应该把那个讨厌的电视机砸烂!”田岛的脸上带着狞笑,摆出一副准备打架的姿势。“老子是杀了田岛,正好他身上有这家旅馆的请柬,我就借水行舟,冒名顶替来到这儿了。”
“怪不得!”五十岚反应过采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那么,破坏走雪车的是你喽?”
“你说对啦。把警察叫来,我不就完蛋了么。”
“拆断滑雪板的也是你吗?”
“滑雪板?不是我。”
“怎能叫人相信呢?”亚矢子把执照扔了过去,愤怒地说。
田岛耸了耸肩膀。“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没有拆断滑雪板。我本来打算滑雪逃往山形县哩,结果滑雪板被破坏了,我也被困在这里。所以,我不会干那种把脖子往绞索里伸的蠢事。”
“矢部是不是你杀死的?”五十岚又问。
“别开玩笑。”田岛咋咋口舌,“他是自杀,跟我毫不相干。你们不都亲眼看见矢部是上吊的吗?”
“你打算把我们怎么样?”一度未张嘴的早川愤怒地质问田岛。
田岛摊开双手,“不想怎么样。即使把你们统统杀了,我还是不能从这儿逃出去。况且,我并不喜欢杀人。”
“田岛司机不是你杀害的么?”
“那是我叫他把钱交出来,他拼命反抗,不得已才杀的。只要你们不惹我,我也不惹你们。现在你们和我都禁锢在雪海之中了,咱们是同病相怜哪。”
京子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田岛的表白。恐伯无人相信。然而,没有人扑上去抓他,田岛也明白和这五个人作对,那将是以卵击石。所以,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平衡,五个人尽量不挨近田岛,田岛也努力远离大家。大家安安全全地吃了晚饭,平平静静地迎来了夜晚。
吃过饭,田岛首先躺回了自己的房间。京子一个人睡觉,心里就象十五个呆桶打水——七上八下,于是跑到森口的屋里睡觉。她一钻进被窝,森口的手就朝Rx房摸来,京子说。“心里怪烦的,今天算了吧。”说完就侧过身去。
“真不想干那事吗?”森口听话地把手缩回来,他大概是体谅京子的心情吧。
京子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场恶梦,吓得睁开了眼睛。不知是几点钟了。咦——,森口不在床上。难道他被田岛杀了吗?不,不可能。自己和森口睡在一起,要杀的话,自己也逃不脱呀。那么,森口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京子慌忙从床上爬起来,披上睡衣,来到走廊上。大厅里的长明灯的光亮,从楼梯口反射到楼上。忽然,干燥室那边传来了男人的说话声,是森口吗?如果是他,半夜三更去干燥室做什么?京子纳闷地顺着楼梯下了二三蹬,倾耳偷听着。
“你其实清楚我要破坏走雪车。昨天,我溜出大厅去年库时,你明明看见了却没有制止,而且事后你还装模作样,没有揭发。也就是说,你也希望走雪车不能开动。我想对了吧?嗯?”这是田岛的声音;似乎正质问着谁。
“……”
“因此,破坏滑雪板的是你,对不对?”
“……”
京子仍然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她蹑手蹑脚地又下了二三蹬,由于过份紧张,两脚绊到一起,“扑咚”一下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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