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象听见了乐队演奏的声音。”他说。“我真希望去看呀!”他说,“要是有两毛五,我就能去了。”
迪尔西进来了。“你回来啦,嗯?”她说。“你今儿下午干什么去了?你知道我有多忙!你干吗不准时回来呢?”
①此处之“你”指小昆丁。
“也许我去看演出了呢。”我说。“晚饭准备好了吗?”
“我真希望能去!”勒斯特说。“要是我有两毛五,那就好了。”
“看戏可跟你没有缘分,”迪尔西说。“你进屋子去给我坐下来吃饭,”她说。“你可别上楼去又惹得她们重新吵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昆丁不多久前回来,她说你整个下午都在跟踪她,于是卡罗琳小姐就跟她发火了。你干吗要管昆丁的闲事呢?你就不能跟你的亲外甥女儿在同一幢房子里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吗?”
“我有意想跟她吵也办不到呀!”我说,“因为我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见到她。她这回又说我什么啦?逼她上学吗?这可大不象话了,”我说。
“行了,你干你自己的事,别去管她!”迪尔西说,“只要你和卡罗琳小狙同意让我来管,我会照顾她的。好,你进屋去吧。别惹是生非了,等我来给你开饭。”
“要是我有两毛五,”勒斯特说,“我就能去看戏了。”
“要是你有翅膀,你还能飞到天堂里去呢!”迪尔西说。“别再唠叨什么戏不戏的,我不爱听。”
“我倒想起来了,”我说,“人家给了我两张票。”我把票从上衣口袋里掏了出来。
“你自己想去看吗?”勒斯特说。
“我才不去呢!”我说。“倒贴我十块钱我也不去。”
“那你给我一张吧,杰生先生,”他说。
“我可以卖一张给你,”我说,“怎么样?”
“我没钱呀!”他说。
“这可太糟了,”我说,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给我一张吧,杰生先生!”他说。“你反正用不着两张的。”
“别犯傻了。”迪尔西说,“你还不知道他这个人是从来不白给别人东西的吗?”
“你要卖多少钱呢?”他问。
“五分钱,”我说。
“我没有那么多!”他说。
“你有多少?”我说。“
“我一分钱也没有,”他说,
“那好吧。”我说完就往外走,
“杰生先生!”他说。
“你还不死心?”迪尔西说。“他只不过是在耍你。他早就拿定主意自己去看了。走吧,杰生,别惹他了。”
“我不要看,”我说。我返回到炉子跟前。“我是来把它们烧掉的。不过,也许你肯出五分钱买它一张?”我说,一面瞧着他一面打开炉盖。
“我没有那么多钱,”他说。
“好吧。”我说。我往炉子里扔进去一张戏票。
“嗨啮,杰生!”迪尔西说。“你不害臊吗?”
“杰生先生,”他说,“求求你了,先生。我可以每天给你安轮胎,干一个月。”
“我要现款,”我说。“拿五分钱来,这就是你的了。”
“别说了,勒斯特,”迪尔西说。她一把把他拉回去。“扔呀,”她说,“把它扔到火里去呀。再扔呀。全都扔进去好了。”
“五分钱,这就归你!”我说。
“烧掉吧,”迪尔西说。“他没有五分钱。扔呀;把它扔进去。”
“那好吧,”我说。我把戏票扔进炉子,迪尔西把炉盖关上。“象你这样一个大人还干这码子事!”她说。“快离开我的厨房。别吵了,”她对勒斯特说。“别又让班吉发作了。我今天晚上叫弗洛尼给你两毛五,让你明儿晚上去看演出。现在别吵吵了。”
我走进客厅。我听不见楼上有任何动静。我打开报纸,过了一会儿,班和勒斯特进来了。班走到墙根黑暗的地方,以前那儿挂过一面镜子。他伸出双手,在墙上擦来擦去,一边淌口水,哼哼卿卿,不知在说什么。勒斯特却捅起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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