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你爱我。”莉莎回嘴道。“你明知道我是处女却毫无顾忌地跟我上床,不是吧?”
“你欺骗了我,你骗我说你知道如何使自己不会怀孕,该死的贱人!我根本没打算跟你结婚。我对你只有一闪即逝的肉欲,就像对妓女一样。”
“你对我谈情又说爱。“莉莎哭喊。“呸,我受够了这桩没有爱情的婚姻。你想要伯爵夫人的头衔,现在你得到了。但是老天为证,莉莎,你再也别想从我身上得到别的。““你不可以抛弃我,汤姆。““在法律上是不行。离婚是不可能性的事,但我拒绝受一辈子的活罪。享受你用身体换来的伯爵夫人的头衔。你会拥有这幢房子和生活费,但我中踏进这幢房子一步。我要搬到伦敦去住。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大事非跟我联络不可,请透过我的律师。““麦修怎么办?“莉莎气急败坏地问。“他是你的儿子。”
“那是你的片面之词。”汤姆冷酷地说。“据我所知,你跟我俱乐部的半数会员都上过床。”
“他是你的亲骨肉,该死的混蛋!我不会让你否认的。”
“我知道,夫人。”汤姆说。“但总有一天我会告辞你欺骗我到什么程度。我家的男性在二十岁之前头发上都会出现一道银丝。”
“麦修也会的,你等着看吧!在这期间,你不能漠视他的存在。”
“我会尽我对他的义务。”汤姆说。“麦修早该到寄宿学校念书了。再让他待在这幢房子里,他只会被你的哭哭啼啼搞得永远成不了男子汉。”
“你不可以把他送走,他是我仅有的。我不准。”
“你别无选择,夫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他的家庭教师已经离职了。如果运气她,伊顿中学和牛津大学会弥补你对他所造成的伤害。”
寄宿学校的生活并非不愉快。在谋略取悦父亲十年后,麦修继续那徒劳无功的努力。
他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书本上,但是优异的学业成绩并没有换来父亲的注意。
在那几年来,麦修自身倒是有了不寻常的改变。跟大多数同学不同的是,他在学校教授的古典文学艺术中找到真正的乐趣。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们继续以一种难以解释的力量吸引着他。他感觉到其中似乎有许多秘密等待他去发现。
莉莎写给他的长信总是在抱怨他的父亲的自私吝啬,不然就是在叙述她计划举办的舞会或她身体的大小病痛。麦修害怕在学期间的假期回家,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家陪伴母亲,因为他觉得那是他的义务。日子一年年过去,他渐渐看出母亲在没有举办舞会时,靠洒精和鸦片酊来治疗低落的情绪的情形日益严重。
父亲的来信少之又少。信的内容不是嫌麦修的学费太贵,就是在埋怨莉莎透过律师的需索无度。
麦修十四岁那年冬天,莉莎在庄园的池塘溺死。仆人说她那天晚餐时喝了许多葡萄洒,饭后又喝了好几杯白兰地。她告诉仆人她想独自散散步。
她的残废被认为意外落水丧生,但麦修有时妨不住怀疑母亲是自寻短见。无论是意外或自杀,麦修都洽谈室要一辈子为未能在声求援而内疚。
他仍然可以看见父亲站在莉莎坟墓的另一边。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天他对自己许眄了第一个诺言。望着父亲毫无悲伤的脸,麦修在心中发誓他再也不要费心去讨好父亲了。那天在他心中结的冰再也没有融化过。
汤姆对独生子的阴郁心情浑然不察。葬礼后他立刻把麦修拉到旁边,喜不自胜地表示他打算再婚。终于摆脱莉莎的欣慰和期待再婚的兴奋、使汤姆的满面春风跟周遭的哀戚气氛形成强烈对比。
“她名叫柏雪乐,麦修。她纯洁、优雅又迷人,可以说是妇德的完美典范。她带给我从来不知道的幸福。”
“恭喜你了,父亲大人。”
麦修转身从母亲的墓旁走开,媾他就知道她的鬼魂会一直跟着他。
父亲再婚一年后,麦修收到他在莉莎去世后写给他的第一封信。汤姆在信中欣喜若狂地表示雪乐替他生下一个女儿取名为翠欣,还用无数喜悦的字眼描述他对妻女的深情挚爱。
麦修面无表情地看守信后就把信扔进壁炉里,他在信纸燃烧的火焰里看到母亲京城怨的鬼魂。只不过他当时不知道日后还会有更多不散的阴魂跟着他。
麦修黑发上的那道银丝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形成,汤姆开始热切地写信给儿子,频频邀请他探望他的新家人。麦修对那些邀请一概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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