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攻击你的歹徒可能在你离开后又回到范奈克的屋里继续他们的搜寻。”她说。“没能找到日记时,他们就推断它被你找到和带走了。”
“也许他们躲在屋子外面的暗处监视,看到我离开时手里拿着日记。那晚的月光很亮,他们应该看得很清楚。”
“我不知道,麦修。除非露西的日记里真的有很重大的秘密,否则这一切都说不通。但那会是什么秘密呢?只有范奈克才会在意露西和雷亚泰的婚外情。事情都过了三年了,其他人不可能感兴趣。”
麦修鼓起勇气。“日记看完了没有?”
“差不多了。”她望向窗外的花园,“我的进度恐怕很慢,露西的日记不容易看。”
麦修拿走他用来削羽毛笔尖的小刀把玩着。“伊晴,我怀疑你会相信我的话,但我很后悔逼你看那本日记。”
“胡说。”她露出微笑安他的心。“你做的是你认为应该做的事。我们必须查明日记里到底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使用权它如此重要。”
他扔下小刀。“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令人吃惊?老天!事实明摆在眼前你却看不见吗?再怎么说,你也是石易钦啊!”
伊晴停在房间中央,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怎么了?你在生什么气,爵爷?”
“你怎么能够一方面聪明得要命,另一面又天真得气人。”
她露出奇怪的笑容。“麦修,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不像你想的那样天真?我只不过是看事情的角度跟你不同罢了。”
“但是真相只会有一个。”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爵爷。想想看,我们不是经常在期刊上争辨萨玛历史吗?我们用完全相同的方式翻译相同的文字却诠释出不同的意义来。这就是对同一真相的两种见解。”“你怎么还搞不懂?”麦修咬牙切齿地道。“这跟古萨玛没有关系。既然是在讨论真相,我们不妨澄清一件事。”
“什么事?”
麦修被自己的话吓坏了。他这是在做什么?自掘坟墓吗?他应该立刻住口不语,否则他就是大傻瓜。日记的事他侥幸逃过一劫。他应该庆幸自己运气好,别再自掘坟墓了。
伊晴相信他把日记交给她去看是因为别无选择。如果他还有一点点脑筋,就会任凭她继续相信下去。只有傻瓜才会贪心不足地想再交好运。但是他阻止不了自己,他跳进他挖出的深坑里。
“你想必明白我把露西的日记给你时,知道你很可能从中得知什么。”他说。
“你根据以前的流言对露西做了一些臆断,你以为我在看了她的日记后也会如此。”
“那些不只是臆断而已,日记的内容伤了你的心。我看到你的眼泪了,伊晴。”
伊晴偏着头,若有所思地注视他。“蕾秋姑姑今天第一次承认,她也注意到露西的怪异行为了。”
“怪异行为?”麦修冷笑一声。“那是对事实的仁慈歪曲,她是人狠心无情的人。”
“她有很多烦恼。在她去伦敦前我跟她做了好几年的朋友,我不否认她离开思提郡后有一些改变。”
“改变?”
“我承认我很担心,尤其是在她不再写信给我之后,但我原先以为那些改变是她的婚姻造成的。”
“你改变想法了吗?你不再认为露西的不幸福是范奈克害的?”
“范奈克必须负很大的责任,但现在我相信露西有其他的问题。”
“你在说什么?”
“我一直思考她的日记内容。”伊晴说。“就你我告诉蕾秋姑姑的,我推得的结论是露西有病。”
麦修瞠目结舌。“有病?”
“我相信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健全,她向来神经紧张,很容易激动,经常陷入忧郁之中。但她的情绪在嫁给范奈克后变得更加变化无常,她写日记的语气反映出她日渐严重的狂躁不安。而且她对雷亚泰已到了迷恋的地步。”
麦修无法置信地瞪着她。“让我确定一下我没有误解。你推断露西可能疯了?”
“不是疯人院那些可怜人的那种疯,她没有看到不存在的东西或听到奇怪的声音。她在日记里写的字母相当清楚易懂,当时我在这里时她始终很理性。但现在我看出事情有点不对劲,她对雷亚泰的迷恋有点……有点……”伊晴停顿一下,显然是在找合适的字眼。“病态。”
“她不安于室,红杏出墙。”麦修挖苦道。“也许那使她烦恼,毕竟她还没有替范奈克生下一儿半女。如果让范奈克知道她不守妇道的行为,他会怒不可遏的。上流社会的好妻子总是先替她们的爵爷丈夫生下继承人后才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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