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萧墙(25)

2025-10-09 评论

  唯一能让佩姬心情舒畅的似乎是她的哥哥霍普,她每天都要和他通上一次电话。
  “我很想他,”佩姬对伍迪抱怨道。
  “要不让他到这儿和我们呆上几天?”
  “这不行。”她看了看丈夫,狠狠地说。“他得工作。”
  在社交场合,伍迪设法让佩姬和别人交谈,可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她根本不是交际的料子。她总是独自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不安地舔舔嘴唇。很显然,她在这儿一点儿不舒服。
  伍迪的朋友都知道即使他现在住在斯坦福私家别墅里,但他与他父亲已经疏远了,只是靠他母亲留下的养老年金维持生计。他特别迷恋马球,但他骑的矮种马都是向朋友借来的。在马球圈子里,球手都是按得分定等级,十分为最佳球手,伍迪是九分球手。他的球友有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马里亚诺-阿格尔、德克萨斯的威基-艾尔-埃芬迪、巴西的安德烈斯-迪尼斯以及其他许多马球高手。世界上只有十二位十分马球手,伍迪的最大抱负就是成为第十三位。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热衷于马球吗?”他的一位朋友在他背后评论道。“他父亲是一位十分马球手。”
  米米-卡尔森知道伍迪买不起自己的赛马,所以她让人给他买了好几匹。朋友问她为什么,她说:“我要尽一切可能让他快乐。”
  新来的球手问及伍迪靠什么生活,人们只是耸耸肩。买际上,他总是靠别人过日子:他在打高尔夫球时使诈,赌马球,借别人的马和赛艇比赛,偶尔也“借”别人的妻子。
  伍迪和佩姬的婚姻很快恶化,但他拒不承认。
  “佩姬,”他总对她说,“参加晚会的时候,求你和我们一起谈话。”
  “我们非得这么做?你的那帮朋友都认为我不配和他们在一起。”
  “哎呀,他们没有这个意思。”伍迪肯定地对她说。
  霍布湾文学俱乐部每周都要聚会一次,讨论新书,然后一起共进午餐。
  有这么一天,那些女士们正在用餐时,招待走到佩尔捷夫人面前,说:“伍德罗夫人在外面等候,她想与你共进午餐。”
  餐桌上一阵唏嘘。
  “领她进来,”佩尔捷夫人说。
  过了一会儿,佩姬走进餐厅,她早已梳洗过了,穿着最好的衣裳。她站在那儿,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些太太们。
  佩尔婕夫人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很客气地说:“斯坦福夫人。”
  佩姬赶紧微笑着说:“是的,夫人。”
  “我们这儿不需要你。这里已经有一位女招待了。”佩尔婕夫人说完继续用她的午餐。
  伍迪听到佩姬回来对他说了这件事时火冒万丈。“她竟敢这么待你!”他一把搂住她,说:“下次你做这种事的时候问问我,佩姬。你得有人邀请才能参加那种聚会。”
  “可我不知道,”她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好了。今晚我们在布莱克斯餐馆聚会,我要你……”
  “我不去!”
  “可我们接受人家的邀请了。”
  “你自己去。”
  “我可不想不带你就……”
  “我不想去。”
  伍迪只得一个人士赴宴。从此,他开始不带佩姬参加晚会了。
  他回家总是没有个准点,佩姬肯定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一件意外的事故改变了一切。
  事故发生在一次马球赛上。伍迪打一号位置,对方的一个球手在争球焦点企图击球,结果意外地击到了伍迪的马腿上,马栽倒在地,压在了伍迪身上。紧接着几匹马相撞,其中第二匹踢伤了伍迪。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们诊断结果出来了:腿骨折,断了三根肋骨,肺穿孔。
  以后的两周里,伍迪做了三次手术,他经受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医生给他注射了吗啡,以减轻他的痛苦。佩姬每天都来看他。
  霍普从纽约专程飞来安慰他妹妹。
  肉体上的痛苦是难以忍受的,伍迪唯一能够解脱的是医生们不断给他开的吗啡。伍迪出院回家后不久,他就似乎变了一个人。一忽儿他会像从前那样恢复了他那奔放的性格,一忽儿他又会变得要么脾气暴躁,要么沉默寡语。吃饭时他有说有笑,但说不定会突然对佩姬大发脾气,恶声恶语地骂起人来。几秒钟内,他的情绪会像天气那样变幻莫测。话说到一半,他会突然陷入沉思。他开始变得健忘。与别人约会,却不去赴约;邀请人家来家中作客,到时却发现他自己不在家。大家对他都非常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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