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血痕(41)

2025-10-09 评论

  “我不晓得你对这些事这么有兴趣。”(符合第二条守则)
  “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伊丽莎白。”
  然后,他会对他的秘书说:
  “我想伊丽莎白不必回学校念书了。我应该让她留在我身边。”
  伊丽莎白全心全意祈祷这些美梦都能成真。
  公司的专机把伊丽莎白从苏黎士送到撒丁岛的奥尔比亚市机场,一辆大轿车正在机场外等她。伊丽莎白坐进车子后座,尽量将两膝并拢,不让别人看出她的腿在微微发抖。
  她心中一直在想: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掉眼泪。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他。
  经过了漫长、蜿蜒的道路之后,轿车终于抵达斯玛拉达海岸,随后便开向通往山顶的小路。这段路向来是伊丽莎白最害怕的一段,她总是坐得心惊胆跳。左边的山壁又险又峻,右边则是傍海的悬崖。
  车子终于驶到别墅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伊丽莎白推开车门,飞也似的奔向大门。
  门打开了,出来的是玛格丽塔,撒丁籍的女管家,她站在门口,微笑招呼道:
  “你好,伊丽莎白小姐。”
  “我父亲呢?”
  伊丽莎白问道。
  “他已经赶到澳洲去处理一件紧急公务了。但是他特地买了许多漂亮礼物送给你呢!今年的圣诞节你一定会玩得很愉快的!”
  女管家说。

  伊丽莎白把塞缪尔的自传带在身边。
  她常常站在塞缪尔·洛菲夫妇的肖像前,静静看着书中的人物,试着感觉他们的存在,好像他们还活在世上一样。
  注视了许久之后,她会转身上楼,到塔房去看书。她几乎每天都窝在塔房里,不停地看书,读着读着,她发现自己愈来愈接近塞缪尔和特伦尼亚了。她似乎能跨越时间的洪流,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
  ※※※
  伊丽莎白读到,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塞缪尔都待在瓦尔大夫的诊所内帮他调配药材,也学会怎么开处方,而特伦尼亚总是那么不期然,却又经常出现在他四周,她依然是那么美丽脱俗。每次只要一见到她,塞缪尔就更加强了要与她共度一生的意念。
  塞缪尔很受瓦尔大夫的赏识,但是瓦尔太太却视他为眼中钉。她是一个尖酸刻薄的悍妇、欺善怕恶的势利小人,她极度厌恶出身贫寒的塞缪尔。塞缪尔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尽可能不跟瓦尔太太碰面。
  塞缪尔对于那些看起来不起眼却能治愈疾苦的药草非常着迷。根据书中的记载,在公元前一五五○年时,埃及人就懂得用灯芯草开出八百一十一种处方了。那时候人们的平均寿命只有十五岁,这点从当时奇奇怪怪的药方就可以看出来——鳄鱼粪、壁虎干,还有蝙蝠血、骆驼的唾液、狮子的肝脏、青蛙的脚,甚至还有独角兽的角粉。这些药材恐怕不能发挥什么神奇的疗效。当时,每张药单上都要签下“RX”的符号,这代表埃及主司医疗的神祉霍拉埃的魔力。就连“化学”这个字,都是从古埃及文“开米”或是“凯弥”衍生而来的。那些巫医则叫做“魔术家”。
  这些都是塞缪尔学到的知识。
  贫民窟和克拉科夫市区的药局都已相当古老。店里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多半是一些未经检测的药材,有些根本不具疗效,有些吃了还会害病。
  塞缪尔对那些药材的属性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他认识其中的蓖麻油、氯化亚汞、大黄、碘、可卡因以及吐根①(注:南美产茜草科植物的根;用来做吐剂、泻剂)等药材的功效。另外,在这个地区还可以买到治哮喘、腹绞痛以及因斑疹伤寒而引起的发烧所需要的“万灵丹”。
  由于并没有人检验这些药材到底卫不卫生,所以经常可以看到软膏和漱口药水里悬浮着一些小虫子、蟑螂,甚至一些溺死的老鼠与不知名的毛发。服了这些药材的患者,有的病情不见起色,有的甚至还魂归西天,原因不是由于病情已经病入膏盲,而是因为服用了这些不洁的药材。
  当时有些杂志记载有关药局的介绍,塞缪尔把这些消息都牢牢记下来。他求知若渴,对于药学方面的研究更是孜孜不倦,他也经常和瓦尔大夫讨论医学上的理论。
  “这些都是有根据的,”塞缪尔自信而坚定的侃侃而谈,“每一种疾病都必有其根治之道。对我们人类而言,身体健康是正常的,而患了疾病才是违反自然的。”
  “或许吧!”瓦尔大夫回答,“但是大部分的病人都不愿意尝试我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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