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36)

2025-10-09 评论

  “这是第六个被害者,第一个头皮被剥,第一个双肩后部被去了两块三角形皮,第一个胸部遭枪击,第一个喉咙里有虫茧。”
  “你忘了还有扳断的指甲。”
  “不,长官,指甲被扳断她是第二个了。”
  “你说得对。听着,在你给档案补充的夹页中,注意虫茧一事属机密,我们可以用它来排除假供。”
  “我在想这事儿他是否以前也干过——放个茧或者昆虫。”史达琳说,“验尸时是很容易疏忽过去的,尤其是验浮尸。你知道,医务检查人员只看到明显的死因,那边气候又热,他们想看完就了事……这一点我们能否回头再查一查?”
  “一定要查也可以。你可以料定病理学家们会说他们什么也没有疏忽,这也是自然的,辛辛那提那个张三还是李四还在那冷冻室放着,我让他们去看一看,可其余四位都人土了。下令掘尸会惊扰大家。我们就曾掘过四个病人,他们是在找莱克特医生看病期间死去的,为了查明死因,只好掘尸。我告诉你,这事儿很麻烦,搞得她们的亲友很痛苦。假如一定得挖,我可以下令,但我们还是先看看你到史密森博物馆后能查出什么结果吧,然后我再作决定。”
  “剥头皮……也真罕见,不是吗?”
  “是的,不多见。”克劳福德说。
  “但莱克特医生说过野牛比尔会剥人头皮的。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他不知道。”
  “可他是这样说的。”
  “这并不是大惊小怪的事,史达琳。我当时看到了也没有觉得惊讶。我本来也该说这种事是罕见的,可后来出了个蒙格尔案,还记得那案子吗?那女的被剥了头皮?这之后又有两三个人一味模仿。报纸呢,只要玩到贴有野牛比尔标签的消息,就不止一次地强调说,这名凶手不取人头皮。后来的事儿就不奇怪了——他很可能依着报纸宣传的样子去做。莱克特是在猜测。他没有说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所以他永远也不会错。如果我们逮住了比尔而他并没有剥人头皮,莱克特又可以说,我们刚好在他要剥之前将他拿获了。”
  “莱克特医生还说野牛比尔住在一栋两层楼的房子里。这个我们一直还没有查,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倒不是猜了。他很可能是对的,而且他还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不过他想以此来戏弄你一下。这是我在他身上看到的唯一的弱点——他必须让人觉得他精,比任何人都精。他这么做已经有好几年了。”
  “你说过不明白就问——呃,这点我得请你解释一下了。”
  “好的。被害者中有两个是被吊死的,对吧?绳索印子高高的,颈部脱位,绝对是吊死的。莱克特医生从自身的经验知道,史达琳,一个人要违背另一个人的意愿强行将其吊死是很难的。人们在球形门把手上就能吊死,那是他们自己要上吊,这很简单,往下一坐就行,但要吊死别人就难了——即使他们被捆绑着,只要脚能碰到什么帮一下,就会想办法将脚够到地上去的,梯子很吓人,受害者不会盲目地就往上爬,要是看到套索就肯定不会爬了。要做成就是上楼梯井。楼梯是常见的,告诉她们你带她们上楼用洗手间,随便说什么吧;拿块罩中蒙住她们的脸往上走,迅速将套索套住头,然后猛地一脚将其从最上面的一级楼梯踢下;那绳索一端是系在楼梯顶部平台的护栏上的。这是在室内唯一的一个好办法。加州一小子都将这做法普及推广了。比尔要是没有楼梯井,他就要用别的办法来杀死她们。现在你把那些名字给我,波特那位主要代表,还有州警那家伙,那位高级官员。”
  史达琳在她的笔记本里找到他们的名字,用牙齿咬着一支笔形手电照着,将名字念了出来。
  “很好!”克劳福德说,“你和热线联络时,史达琳,每次都直呼警察的名字,让他们觉得光荣。他们听到自己的名字,对热线就会变得更加友好,荣誉感有助于他们记得一有情况就给我们打电话。她腿上那处烫伤在你看来表明了什么?”
  “这要看是不是死后造成的。”
  “要是呢?”
  “那他就有一辆可以封闭的卡车或厢式运货车或客货两用轿车,某种长长的车子。”
  “为什么?”
  “因为她小腿肚的后部都被烫伤了。”
  他们来到联邦调查局新的总部前的第十号大街和宾夕法尼亚大街;还没有人称这楼为J.埃德加-胡佛楼。
  “杰夫,你就让我在这儿下车。”克劳福德说,“就这儿,别往里开了。呆在车里,杰夫,只要把行李箱打开就行。过来说给我听听,史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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