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长官。调动手下工作人员的积极性你是出了名的,对不对,‘龙虾’先生?”“我们可以给莱克特医生提供什么条件?”
“有几样东西我这就派人送过去,我五分钟后到,除非你想先歇口气。”
“我宁可现在就干。”史达琳说,“让他们找一下阿朗索。告诉阿朗索我在8部外面的走廊上同他见面。”
“五分钟后到。”克劳福德说。
史达琳在地下深处这间破烂的休息室的油地毡上来来回回地走着。她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亮色。
我们走在草地或铺着砂砾的小路上时,很难得要着手去作什么心理上的准备;而在没有窗户的地方,在医院的走廊上,在和这间放着破裂塑料沙发和沁扎诺烟灰缸、光秃秃的混凝上墙壁用半截窗帘遮挡着的休息室一样的房间里,我们倒是会提前一点点时间作一番准备的。在像这样的房间里,只有这么一点点时间,我们倒是会来准备一下要做的动作,将它们牢记在心,以便面对厄运遭惊受吓时可以用得着。史达琳不小了,懂得这个;她没有让这间屋子影响她的情绪。
史达琳来回走着。她向空中做手势。“要挺住,姑娘!”她说出了声。她既是对凯瑟琳-马丁说,也是在对自己说。“我们总比这个房间要出色,总比这个该死的地方要出色!”她高声地说,“无论他在哪儿绑着你,我们总比他要出色。帮帮我!帮帮我!帮帮我!”刹那间,她想到了她已故的父母。她在想;他们会对她现在这副样子感到羞耻吗?就这问题,不关别的,没有任何限制性条件,就和我们平时每次问这问题时的方式一样。回答是,不会的,他们不会为她感到羞耻。
她洗了洗脸,走出房间来到了走廊。
勤务兵阿朗索已经拿着克劳福德给的密封好的一包东西在走廊上了,包里装着一张地图和他的指示。她就着走廊的灯很快地看了一下,随后按电钮唤巴尼让她进去。
莱克特医生靠在桌旁,正在仔细看他的信件。史达琳发现,他不看着她时,自己可以比较轻松地走近那牢笼。
“大夫。”
他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不要说话。信看完之后,他若有所思地坐着,那只长着六根手指的手的大拇指抵着下巴,食指放在鼻子旁。“这东西你怎么看?”他说,一边将文件放入食物滑送器。
这是一封来自美国专利局的信。
“这信是关于我用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造型设计的一只表。”莱克特医生说,“他们不肯授我专利,倒建议我给这表面申请个版权。看这儿。”他将画的餐巾大小的一张画放入食物滑送器,史达琳拉了过来。“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在大多数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作品中,两只手都是指在,比方说吧,两点三刻或者最早也是两点差十分的位置,而双脚站在六字上。这只表的表面上,耶稣就被钉在十字架上,你那儿可以看到吧:双臂绕着转动表示时间,就和一般流行的迪斯尼钟表上的指针一样。双脚还是保持在六的位置,而顶部有根小秒针,绕着转动形成光轮。你觉得怎么样?”
这素描从解剖学的角度看质量很好。那头却是她的。
“要缩小到手表大小,许多细节就没了。”史达琳说。
“这倒是,很不幸。不过想想钟看。你觉得没有专利能保险吗?”
“机心你还是要买石英表的——不是吗?——,而机心已经有
专利了。我不是很清楚,可我想专利只授予独创性的机械装置,版权才适用于设计。”
“但你又不是律师,对吧?联邦调查局里他们现在再也不用律师了。”
“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建议。”史达琳说着打开了公文包。
巴尼走了过来,她重又合上了公文包。巴尼极其镇定,令她羡慕。他看出是内幕情报不该他知道;他那双眼睛的背后透露出他有很强的领悟力。
“对不起。”巴尼说,“假如你要对付处理的文件材料很多,这儿工具间里有一把一边带扶手桌面的椅子,是学校里那种,给精神病专家用的。要吗?”
一副做学生的形象。要还是不要?
“我们现在可以谈了吗,莱克特大夫?”
医生举起了一只摊开手心的手。
“要,巴尼,谢谢。”
她这时坐好了,巴尼也走开了,很保险。
“莱克特大夫,参议员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条件。”
“好不好要我来定。你这么快就和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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