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子,你记得爸爸的脸孔吗?”
“不记得,不过,我看过照片。每天早上奶奶一定会在爸爸的照片前上菜,她还合掌膜拜哩。”
“嘿!爱子!”
阿稻急着要封住爱子的口。
“阿婆,这有什么关系呢?这才是亲情的流露嘛。”
“不,太太,我在照片前面合掌,并不是在为三郎祈祷什么。世上一般的母子如果没有在一起生活,心里一定会记挂,也会为儿子的平安朝夕祈祷。我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太太,我是压根儿没有这个心的。”
“那你为什么要对着三郎的照片……”
“我只是在对他说话。我和你已经情断义绝!你是抛弃了亲生女儿和年老母亲的无情东西。你要在什么地方怎么样横死,我都不管,只是希望你不要给社会造成祸害……我只是想对他说这一点而已。”
阿稻抽抽噎噎地把对儿子的思念和憎恨之情说出来了。
三郎离家出走已有5年光景了。原因在于三郎妻子的不贞。
她在生下爱子之后,和以前就有关系的男人私奔了。三郎为此勃然大怒。他由于恼怒而开始酗酒,也因酗酒而变成一个凶横的人。结果,他辞掉了在客运公司的工作,开始与黑社会分子为伍,很快就成为标准的混混了。
三郎因强暴妇女而被逮捕时,女儿爱子才刚满周岁。服完三个月刑期出狱后的三郎并没有回到家里。以后一直杳无音讯。
带着年幼孙女的阿稻,后来着实过了一段苦日子,直到被大泷家雇用为女佣后,才能过安稳的日子。
在阿稻长长的叙旧话中,已到夜阑人静时分,看图画故事书看腻了的爱子打起呵欠来。
“哦,对不起。爱子想睡觉了哪。”
美奈说了一声“我们睡觉吧”就站起来,阿稻连忙说“我这就去铺被窝”,于是陪着美奈走出了客厅。
被独自留下来的爱子就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一对强盗就在这个时候闯进屋里。这两人都把滑雪帽戴到眉毛上。其中一个以黑色围巾裹住下半部脸,另一个则戴有很大的白色口罩,所以他们的相貌和年龄都识别不出来。裹着黑色围巾的汉子手里还握有一把发着钝光的手枪呢。
他们看到睡在沙发椅上的爱子就彼此点头示意,准备进到里面的房间去。这时,戴着白色口罩的汉子由于绊倒椅子而把爱子惊醒。
“叔叔,你们在干什么呢?”
5岁的小女孩对这两名装束异样的汉子当然无任何戒惧之心。两人向爱子询问家里有哪些人在?
“只有阿姨和奶奶在楼上。其他的人都不在。”
“果然不出我所料……”裹着黑色围巾的汉子颇感满足地点点头说。
他叫戴白色口罩的汉子留在客厅把风,有人来了就将他赶走,自己则准备走上二楼去。
这时他看到火炉旁的酒橱,于是停步下来,将里面的威士忌酒瓶和酒杯取了出来。他倒了半杯威士忌酒一饮而尽,然后对着戴口罩的汉子说: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呢?”
“大哥,我们的活儿还没有干完,先干完再说吧。”
“哈!这是预祝成功嘛。家里只有两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可是,大哥……”
“好啦,好啦,我这就干活儿去了。”
裹着黑色围巾的汉子握起手枪走出客厅。
戴口罩的汉子在椅子上坐下来盯住靠沙发坐着的爱子。
“叔叔,你也是在工厂工作的吗?”
戴口罩的汉子一边点点头,一边环视客厅里的情形,同时又耸耳倾听楼上的动静。爱子将茫然的视线投向这个人身上。
“叔叔,你感冒了是不是?”
爱子刚开口问这句话时,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枪声。但传来的只有这一发枪声而已,家里依然寂无人声。
汉子一怔,走到楼梯口对着上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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