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子像失神似她突然把视线望向窗外,开始喃喃低吟着。
阿一不知道洋子到底在低语什么,只知道那好像是一首歌。
她毫无表情地看着笼罩在雾中的窗外景色,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这期间,水崎继续说下去:“当鹰守船长被赶出东亚东方海运公司时,他叫我也要跟着走。一方面他是想把知道事故真相的我留在他身边,另一方面大概也是不允许我侥幸地留在东亚东方海运。对我来说,只要能上船,到哪个公司都一样,所以找决定跟着鹰守船长一起走。可是,当我和鹰守船长、若王子先生上这艘蔚蓝海洋号的不久,加纳先生也前来投靠,于是四个知道东方号事件密的人都集合到这艘船了,那时我心里就觉得,这其实是一艘流放船,是神明为了惩罚我们而让我们上这艘船。”
水崎看着洋子,但洋子仍然从司舵室的窗户看着外面。
雾开始消退,已经可以微微地看到海。
这景象看在阿一眼里,仿佛象征这个事件就快接近尾声了。
洋子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用温和的声音打破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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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先生,我输了。”
“洋、洋子……”
水崎想说些什么,洋子制止了他。
“金田一先生,你想问什么就尽量问吧!我会老实说的。”
她说着,便向前走近一步。
“听说这艘蔚蓝海洋号半夜里曾在港口附近徘徊过,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
阿一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压抑了各种复杂的感情般平淡。
“嗯,是的。”
洋子也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回答:“小时候父亲就教我许多关于船方面的事,我甚至想长大后也要当船员,所以在边看边学的情况下,大部分的船我都会开,不过这么大的船我倒是第一次开。我一边看水崎掌舵一边学习,在准备杀害他们之前曾试着去开动。这艘船本来就有幽灵出没的谣传,而且也没有人会想到是出自我手,因为我是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乡下姑娘的身分上这艘船的。”
“你怎么会知道是他们三个人串通起来把事故的责任推到你父亲身上?”
阿一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洋子回答:“因为我看到这本航海日志。”
洋子一手拿起日志。
“可是,那是你父亲的遗物呀!应该在审判时就受到调查的。”
洋子摇n头说:“这本日志是在事故发生后的七个月才出现的。”
“啊?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事故发生后将近一个月才知道父亲的事。”
洋子微微仰视着天空,仿佛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似的。
“我的母亲在生下我时就死了,是父亲独力把我扶养长大的。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上船,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父亲教我开船的技术,或许是打算让我当船员吧!”
洋子轻轻她笑着。
“可是,升上中学之后,我就不能再跟父亲一起上船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是独自一个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进高中后不久,我就闹扭离家出走。离家后,我和男人鬼混,过着靡烂的生活,不看报纸,也不听新闻。所以虽然发生那么大的事故,我却在一个月后才知道。当我知道父亲死了以后,我飞奔回家,可是却进不了家门,因为附近常有记者在打探消息,让我感到很害怕,报纸和杂志都说是父亲一个人的错,所以身为女儿的我也饱受世人的冷眼相待而无地自容。之后我便冠上死去母亲的姓氏,因为用鹿岛这个姓根本无法在街上行走,总之,当时我恨透父亲!因为我认为他老是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出海,最后还以这种方法死去,害我没脸回家!可是,我们毕竟是父女……我唯一的亲人连个葬礼也没有,这让我感到非常悲伤。有一天,我带着花,来到事故附近约三积浦海岸。当时距事故发生已经七个月了,可是海岸上仍然不断有父亲的油轮所流出的油。在油的污染之下,许多海洋生物都死了,一想到这都是父亲造成的,我痛苦得几乎想死。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沾满油污的大皮箱在海面上漂流,那是父亲爱用的路易。维顿皮箱。父亲说过,维顿的皮箱在发生海难时,可以当成救生圈浮在水面上。他还骄傲地说,因为他是船员,所以要用这种皮箱。我把皮箱拖到岸边,打开来看,里面只有这本航海日志。我翻开日志一页一页地往下看,只记得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现在我仍然可以感受到当时涌上心头的那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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