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徒劳(7)

2025-10-09 评论

    毛子
    那么我相信您一定知道两点加一点一共几点。
    亚马多
    比两点多一点。
    毛子
    那在下贱的俗人嘴里是称为三点的。
    亚马多
    不错。
    毛子
    瞧,主人,这不是很容易的研究吗?您还没有霎过三次眼睛,我们已经把三字研究出来了;要是再在“三”字后面加上一个“年”字,一共两个字,不是用不着那匹会跳舞的马①也可以给您算出来吗?
    亚马多
    此论甚通。
    毛子
    这说明您不通。
    亚马多
    我承认我是在恋爱了;一个军人谈恋爱是一件下流的事,所以我恋爱着一个下流的女人。要是我向爱情拔剑作战,可以把我从这种堕落的思想中间拯救出来的话,我就要把欲望作为我的俘虏,让无论哪一个法国宫廷里的朝士用一些新式的礼节把它赎去。我不屑于叹气,但是在骂誓这点上,丘匹德见了我也得甘拜下风。安慰我,孩子;哪几个伟大的人物是曾经恋爱过的?
    毛子
    赫剌克勒斯,主人。
    亚马多
    最亲爱的赫剌克勒斯!再举几个例子,好孩子,再举几个;我的亲爱的孩子,你必须替我举几个赫赫有名身担重任的人。
    毛子
    参孙②,主人;说起身担重任,谁也比不了他。他曾经像一个脚夫似地把城门负在背上;他也恋爱过的。
    亚马多
    啊,结实的参孙!强壮的参孙!你在剑法上不如我,我在背城门这一件事情上也不如你。我也在恋爱了。谁是参孙的爱人,我的好毛子?
    毛子
    一个女人,主人。
    亚马多
    是什么肤色的女人?
    毛子
    一共四种肤色,也许她四种都有,也许她有四种之中的三种、两种,或是一种颜色。
    亚马多
    正确一些告诉我她的皮肤是什么颜色?
    毛子
    是海水一样碧绿的颜色,主人。
    亚马多
    那也是四种肤色中的一种吗?
    毛子
    我在书上是这样读过的,主人;最好看的女人都是这种颜色。
    亚马多
    绿色的确是情人们的颜色;可是我想参孙会爱上一个绿皮肤的女人,却是不可思议的。他准是看中她有头脑。
    毛子
    不错,主人。头脑要绿,帽子也会绿的。
    亚马多
    我爱的女人生得十分干净,红是红,白是白的。
    毛子
    最污秽的思想,主人,都是藏匿在这种颜色之下的。
    亚马多
    说出你的理由来,懂事的婴孩。
    毛子
    我的父亲的智慧,我的母亲的舌头,帮助我!
    亚马多
    一个孩子的可爱的祷告,非常佳妙而动人!
    毛子
    要是她的脸色又红又白,
    你永远不会发现她犯罪,
    因为白色表示惊恐惶迫,
    绯红的胜表示羞耻惭愧;
    可是她倘然犯下了错误,
    你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
    因为红的羞愧白的恐怖,
    都是她天然生就的颜色。
    这几行诗句,主人,可以证明白和红是两种危险的颜色。
    亚马多
    孩子,不是有一支谣曲歌咏着国王恋爱丐女的故事吗?
    毛子
    大概在三个世代以前,曾经流行着这么一支恶劣的谣曲;可是我想它现在已经失传了;即使还有人记得,也写不出来,而且不能歌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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