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尼摇摇头:“我在医院住了五年,只有洛克菲勒才付得起医疗费。我父母向州政府申请了救济。”
戴维点点头:“那救济叫重病援助计划。但你怎么没住到州立医院呢,约翰尼?那里可是地狱啊。”
“魏泽克医生和布朗医生安排的。他们负责我的治疗。魏泽克医生说,我是一个……一个实验品。这个昏迷的人在完全变成一个植物人之前能维持多久?我昏迷的最后两年,一直在对我进行治疗,给我注射了大量维他命……我的屁股看上去像在出天花。并不是说他们指望我会醒来,我一进来他们就认定我不可能醒来了。魏泽克说他和布朗所做的就是‘积极维持生命’。许多人认为没有恢复希望的时候,就不应该维持生命,他认为这是对这种说法的一种反驳。不管怎么说,如果把我转到州立医院,他们就不能利用我了,所以他们把我留在这里。当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最终会把我转给州立医院的。”
“在那里你所能受到的最好的照顾,就是每六小时给你翻个身,以避免长褥疮。”戴维说,“如果你在1980年醒来,你会是一个四肢被切断的人。”
“我认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成为一个四肢被切断的人。”约翰尼说,慢慢地摇摇头。“我想如果有人提议再给我做一次手术,我会成为一个废人。我仍然会有点儿跋,再不可能把头向左转了。”
“他们什么时候让你出院?”
“三星期内。”
“以后干什么呢?”
约翰尼耸耸肩:“我想我会回家,去波奈尔。我母亲要去加利福尼亚呆一会……为了宗教的事。父亲和我可以利用那段时间再适应一下。我收到一封信,是纽约一位大图书经纪人写来的……不,准确他说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助手写的。他们认为可以写一本有关我的书。我想我会试着写一两章和一个概要,也许这家伙或他的助手能卖掉它。钱很方便就能赚到。”
“其它媒介表示兴趣了吗?”
“啊,班戈尔《每日新闻》写第一篇报道的那人……”
“布莱特?他很棒。”
“在我回到波奈尔后,他想去那里做个深入的报道。我很喜欢那家伙,但现在我不让他写。因为那样我赚不到钱,坦率他说,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如果能赚两百块,我想去‘说真话’节目说说。我父母的积蓄都花光了。他们卖了汽车,父亲把房子做了第二次抵押,他本来想退休后卖了它,然后靠所卖的钱生活的。”
“你想没想过回去教书呢?”
约翰尼抬起头:“这是建议吗?”
“当然”
“我很感激,”约翰尼说,“但九月份我肯定上不了课,戴维。”
“我并没有说九月。你应该记得莎拉的朋友安妮·斯特拉福德吧?”约翰尼点点头。
“她现在是安妮·贝蒂了,她十二月要生孩子。所以我们第二学期需要一位英语老师。课很轻。四个班,一节高年级研讨课,两堂自由课。”
“你真的要我去上吗,戴维?”
“真的。”
“你大好了。”约翰尼声音沙哑地说。
“别客气,”戴维轻松他说,“你是个非常好的教师。”
“能给我两个星期仔细考虑一下吗?”
“你可以考虑到十月一日,”戴维说。“我想你仍然可以写你的书。如果有可能出版的话。”
约翰尼点点头。
“你可能不想在波奈尔呆得太久,”戴维说。“你会发现那里……不舒服。”
话涌上了约翰尼的嘴唇,他不得不使劲把它们咽回去。
不会很久的,戴维。你瞧,我母亲已在打死自己,只不过不用枪罢了。她会中风的。她将在圣诞节前死去,除非我父亲和我说服她重新开始吃药,我认为我们做不到。我是一部分死因——到底多大一部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相反他回答说:“消息传开了,嗯?”
戴维耸耸肩:“听莎拉说你母亲调整不过来。她会恢复的,约翰尼。现在,考虑一下教书的事。”
“我会的。实际上,我现在就基本上可以说同意了”。重新教书真太好了,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我很喜欢你。”戴维说。
他走后,约翰尼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他非常疲倦。恢复正常了。不知怎么搞的,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他感到头疼又开始了。
约翰尼·史密斯从昏迷中醒来后具有了特异功能,这一事实终于上了报,大卫·布莱特的署名文章登在头版上。事情发生在约翰尼离开医院前一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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