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克你不明白,你不……”
格莱克站起来,“就用我说服你的方法。”他说。
银行家抬头看着他,眼睛无助地乱转,格莱克·斯蒂尔森认为他像一头被宰杀的羊。
“五万元,”他说,“你设法募集到。”
他走出办公室,轻轻地关上门。甘德龙隔着厚厚的墙也能听到格莱克跟他的秘书聊天。他的秘书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而格莱克却让她笑得像个小姑娘,他是个小丑。他改造年轻人的计划使他成为里杰威的市长。但人们不会选小丑去华盛顿的。
几乎没有选过小丑。
那不关他的事。他的问题是筹到五万块钱。他开始考虑这一问题,就像一只受到训练的白鼠围着盘子上的一块奶酪打转一样。这大概可以办到。是的,可以办到——但会到此为止吗?
白信封仍在他的桌子上。他微笑的妻子从相框里看着它。他拿起信封,把它塞进套装里面的口袋。他确信这是艾里曼干的,艾里曼不知怎么发现了,拍下这些照片。
但这是格莱克叫他干的。
也许那人不是一个小丑。他对1975一1976政治环境的估计并不全是错的。建造风车而不是挡风墙……前程远大。
但那不是他的事。
他要考虑的是五万块钱。
查克·甘德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黄纸,开始写下一串名字。受过训练的白鼠开始工作了。在下面的街上,格莱克·斯蒂尔森抬头看着秋天的太阳,祝贺自己干得很好——或者说这个头开得很好。
后来,约翰尼认为五年后他终于和莎拉做爱了,这和理查德·迪斯的来访有很大关系。他最后给莎拉打电话邀请她来玩,主要是渴望一个可爱的人来看看自己,改善一下心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给肯尼巴克打电话,莎拉以前的室友接的电话,她说莎拉马上就来。电话当地一声放下了,在沉默中,他考虑着(但不是很认真地)是不是挂上电话,永远再不联系了。这时,莎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约翰尼?是你吗?”
“是我”
“你怎么样?”
“很好。你呢?”
“我很好,”她说,“很高兴你打来电话,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打来。”
“还在吸可卡因吗?
“不,我现在换海洛因了。”
“你带着儿子吗?”
“当然。我到哪儿都带着他。”
“好吧,在你们回去前,为什么不过来一趟呢?”
“我很愿意,约翰尼。”她热情他说。
“爸爸在韦斯特布鲁克上班,我是大厨和洗碗工。他四点半左右回家,我们五点半吃饭。欢迎你来吃饭,但我要先警告你:我最好的菜都以通心粉为主。”
她咯咯笑起来:“接受你的邀请。哪天最合适?”
“明天或后天怎么样,莎拉?”
“明天吧,”她稍一停顿后说,“明天见。”
“保重,莎拉。”
“你也一样。”
他挂上电话,既兴奋又内疚。他的内心在考虑其它的可能性。
啊,她知道需要知道的事。她知道爸爸是什么时候回家——她还需要知道什么?
他内心深处问道:如果她中午来了,你想干什么呢?
什么也不干,他回答道,并不很相信这话。只要一想起莎拉的嘴唇和绿色的翘眼睛,他就会觉得软弱无力和绝望。
约翰尼走到厨房,开始慢慢准备两个人的晚饭。父亲和儿子都过着单身生活,这也不坏。他仍在痊愈中。他和他父亲谈论他失去的四年半时间,谈论他的母亲——他们谈这话题时总是小心翼翼的。也许不需要理解,但需要达成协议。这也很不错,这是一种弥补过去的方法。但等到一月份他去克利维斯·米尔斯教书后,这就会结束了。上个星期,他收到戴维·皮尔森寄来的半年合同,他签了字,又寄了回去。到那时他父亲会做什么呢?约翰尼猜他还会这么生活下去。人们可以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他周未会经常来看赫伯,只要这有好处的话。事情变化太快,他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就像一个盲人在陌生的房间一样。
他把烤肉放进炉子,走进客厅,打开电视,然后又关掉它。他坐下来想着莎拉。他想,婴儿将和我们在一起。所以一切都将很正常。
但他仍不安地揣测着。”
第二天十二点十五分,她开着一辆红色的小汽车来了。她从车里钻出来,显得苗条而美丽,金黄的头发在微风中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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