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138)

2025-10-09 评论

  他并不在乎。这对他不啻为一种解脱。
  十点一刻,约翰。雨鸟悄悄溜进恰莉房间附近的一个小监视室。肥硕的鲁斯。塔特正坐在里面观察着监视器。他硕大的屁股几乎把椅子都撑破了。数字温度计显示温度是华氏68度。门开时,他扭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雨鸟,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我听说你走了。“他说。
  取消了。”雨鸟说,“不要对任何人说你今天上午看见过我,鲁斯。”
  鲁斯不解地看着他。
  “你从未见过我。”雨鸟重复道,“今天下午五点之后,你爱怎么说我都不在乎。但在五点之前,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看见过我。如果我听说你对什么人说了,我会跟在你后面,给自己挖点脂肪带回去。你明白了吗?”
  鲁斯的脸刷地变白了,手里捧着的汉堡包也掉在了地上。突然间,他一点也不饿了。他以前听别人说过这个人疯了,现在看来那些人说的显然是真的了。
  “我明白了。”在那狰狞的笑脸和那咄咄逼人的独眼前,鲁斯忐忑不安地蹑喏着。
  “很好。”雨鸟说着向他走去。鲁斯暮地闪了开去,但雨鸟根本没注意他。他只是紧紧盯着监视器的屏幕。那是恰莉,她穿着裙子漂亮得像一幅油画。雨鸟以一个情人的眼光注意到她今天没有编辫子,头发随意地披在脖子和肩膀上。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看书,也没有看电视,就像一个正在等公共汽车的女人。
  恰莉。他钦佩地想,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她今天要做什么?雨鸟问。
  “没什么。”鲁斯讨好地回答。他几乎有些结巴了,“就是今天下午一点一刻要去看马。明天我们要用她再做一个实验。”
  “明天,是吗?”
  “是的。”鲁斯才不在乎实验不实验呢。但他想这样也许会让雨鸟高兴。那样的话,也许他会离开。
  他看上去是很高兴,那可怕的笑容又出现了。
  “她要在一点一刻去马厩,是吗?”
  “是的。”
  “谁跟她一起去呢?因为我正在去圣地亚哥的路上?”
  鲁斯发出一声几乎像女人似的咯咯笑声。他很高兴雨鸟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
  “你的朋友,唐·朱尔斯。”
  “他根本不是我朋友。”
  “不,他当然不是。’)鲁斯立刻改了口,“他觉得这命令很滑稽,但因为是卡普下的命令——”
  “滑稽?他为什么觉得滑稽?”
  “把她带到马厩就离开,让她一个人留在那儿。卡普说马厩的工作人员会看着她的。但那些人什么都不懂。唐好像认为那就像是——”
  “不管他怎么想,人们不会为他所想的付报酬。不是吗?胖子?”他用力拍了拍鲁斯的肩膀,那声音就像一声小小的闷雷。
  “不,当然不会。”鲁斯赶紧聪明地赞同道。他现在已冒出了冷汗。
  “再见。”雨鸟说着向门口走去。
  “你走了?”鲁斯听上去大大松了口气。
  雨鸟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回头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记住,我从来都没有到过这儿。”
  “当然,先生,从来没有。”鲁斯慌忙回答道。
  雨鸟点点头,离开了房间。门在他身后关上了。鲁斯呆呆地瞪着那扇门。过了好一会儿,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胳肢窝黏糊糊的,白衬衫极不舒服地贴在身上,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汉堡,擦了擦,又接着吃了起来。那女孩仍旧静静地坐在那里。鲁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雨鸟——不是别人,偏偏是雨鸟——居然能够让这女孩喜欢上他。
  时间终于到了一点一刻。恰莉似乎已等了一辈子。这时,门铃短短地响了一声,唐·朱尔斯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棒球衫和一条旧牛仔裤。唐冷冷地看着恰莉,显然对她丝毫不感兴趣。
  “跟我来。”他说。
  恰莉跟着他走了出去。
  那一天,天气凉爽而美好。十二点半,雨鸟穿过依旧翠绿的草地,来到低矮的L型马厩前。马厩漆成暗红色——风干血迹的颜色,而烟囱却是轻快的白色。头顶上,几朵白云缓缓飘过碧蓝的天空。微风轻抚着他的衬衫。
  假如非选择死亡不可的话,今天是一个好日子。
  他找到马厩负责人的办公室,走了进去,向他出示了自己盖有A等戳印的身份证。
  “什么事;先生?”
  “撤离这个地方。”雨鸟说,“五分钟之内,让所有人都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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