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知情不举相当于窝藏”的犯罪意识是他与她之间的默契,而在相互默契换来的盈亏结算单上,显然他严重赤字。
道夫想,没有任何理由要勉强同一个讨厌透顶的女人结婚,而且终生受其剥削,不能容忍这种不公平,这个傲慢、贪婪、嫉妒心强的女人会终生以妻子自居,这已令人不堪忍受,她还要剥夺他的自由,占有他的金钱,赶走他的情妇,一想到这些就不禁头晕目眩。与其那样苟且生存,莫如一死了之。
道夫想,自己还年轻,未来还有许多许多快乐在等待着自己;那个女人精神已经衰老,肉体已经疲惫,谁留在世上更有价值?自己能够开发新技术,能够给世间女性以精神,能够给社会带来美和快乐,相比之下,应该离开人世的是她。——神灵也会承认这一公平的。
“哎,怎么样?”
福地藤子担忧地挨近他的身旁。道夫一直捂着脑袋,她是来看他的病情的。
“嗯,还有点儿……”
道夫的脸苦作一团。
“烧得厉害吗?”
“咽”
“用体温计量量吧?”
“设有体温计。”
“真的是,你这儿什么都没有,…我试试。”
福地藤子手贴在他额头上。手掌热乎乎的。
“哦,好像不发烧。”
她想缩回手。道夫墓地握住了她的手。他握得很自然。福地藤子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若慌忙把他的手甩掉,又显得自己太多虑了。
“手再放得时间长一些,我自己觉得有热。”
“是吗?”
福地藤子再次将手掌贴在他的额头。手掌发烫。
“怎么样,有热吗?”
“没觉得有热。”
她眼睛转向一边,表情好像在试体温,呼吸却不平静。
“噢,是内热吧,外表不热,热积在体内,浑身发酸。”
“早点儿休息吧。”她劝他道。
道夫顺从地站起身,动手脱上衣,脱袖子时显得很吃力。
“帮帮忙。”
声音疲惫无力。
“噢?’
她在道夫的身后帮他脱去上衣。面前现出他穿着白衬衣的脊背。
“把上衣挂在衣橱里。”
福地藤子照他的话做了。打开杨门。里面的衣架上挂着好几件地的西装。那当儿,道夫又解开领带递给了她。
福地藤子转过身去挂领带的时候,他忽然从背后楼住了她。她身子左右摇晃时,他那湿润润、热呼呼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福地藤子想说什么,却没开口。她不知在这种时候该说什么。长期以来,一直习惯于男性装束,习惯与本性激烈地抗争着。她曾经满不在乎地参与男编辑们和撰稿人的淫狠谈话,而实际的场面几乎从未涉足。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脖颈上,男人嘴唇吻着的皮肤在发抖,皮下血管膨胀,全身产生不可名状的痉挛。她站不住,摇着肩膀,张着嘴,扭着腰,头脑中热腾腾的。道夫咬着她的耳朵,疼痛触动了她的感觉,使她禁不住叫出声来。
这一回是道夫给福地藤子脱西装。她半推半就,几乎失去了自由。脱去男式上衣,摘掉领带,解开衬衫钮扣,脱掉衬衫,露出了女式内裤。
道夫嘴里嘟哝了几句什么,但并没有什么实际内容。在这种时候男人说的话几乎都是一样的。只是一开始他对福地藤子不敢过于随便,不一会儿知道她是个普通的女人时,最初的拘谨全然消失,终于能够随心所欲了。
道夫拉着她的手往床前走去。福地藤子像把手伸给医生一样依顺地拖着碎步跟着他往那边走。
看到床,福地藤子扭过脸去,随即被道夫按倒在床上。地趴在床上,两腿并在一起,双手捂着脸。
道夫关掉床头灯,动手扒她的裤子,虽不很容易,但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接着,他把她身子拖正,让头枕在枕头上,上面盖上被。于是,她顿时停止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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