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在从东京来的飞机上,看到过往山道夫同那些衣着华丽的演员们在一起。桑山也看过。
“不,不是我去见他,是宫饭君偶然乘上我的出租汽车。”
“宫饭?
“哦,是住山君以前的名字,我同他熟识的时候…”司机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佐山君在九州的时候叫它板?”桑山第一次开口问。
“啊,是啊,前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佐山是他母亲家的姓,他喜欢这个姓,就改了名。”
“唔,是这样。”
这样的事也并非没有先例。艺人和商人常做这样的事,大概是觉得发型设计师也属于艺术家的范畴吧。
“你在这里是怎样同佐山熟识的?”
“嗯…我们在一起干过几天。”
为了赶上下一个吴服叮十字路口的绿灯,司机加大油门,缄口不语,好像不想再说了。看上去他对旧友很有情意,不愿暴露在东京获得成功的朋友那些不大体面的过去。
同乘客只是萍水相逢,司机不想深谈是很自然的,他们理解这一点,并不深问。
从吴服叮到博多站不一会儿就到了。
上了火车,桑山的妻子又提起了道夫。
“在飞机上见到过佐山,出租汽车司机又说他是佐山的旧友,这世界看起来很大,实际上很小啊。”
桑山点了点头。她的话没错,自己也有同感。
“佐山在这儿子的什么工作?”
妻子依然兴趣十足。
“嗯。”
“说是同那个司机一起干过,莫非也是当司机?”
“谁知道呢,佐山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干到今天这样的,过去可能并不怎么样。不过,过去是过去,他再成功一点,就可以成为事业家传记中的人物了。”
“是啊,可是,那个司机也许是为了佐山的面子,对过去的事说得含含糊糊。”
“他们有交情嘛。”
“可是,过去越穷,佐山的努力不就越会得到好评吗?”
“那倒也是,不过,位上君的名望还没到那种程度,还只是在发展中。那位姓江头的司机大概是觉得现在让人知道那些对他不利。”
“你怎么知道他姓江头的。”
“驾驶席上挂著名牌。姓江头的人佐贺县很多,容易记住……”
佐山君要是名望再高一些,那么就像你说的那样,他的过去越可怜,就越能给他的名字增辉。只是在他地位还未巩固的时候,那只会成为别人攻击诽谤的材料。据听说,他们同行中互相拆台,竞争十分激烈。”
妻子对他的话表示赞许。
“看起来,那位司机倒是很关心他的朋友。”
“江头不一定能想到东京是一个激烈的竞争世界,但总要为老朋友着想吧,故乡的朋友嘛!”
过了水城,左面是左野山,右面是天拜山。桑山隔着车窗朝右眺望,直到火车驶过天拜山。
“哎,今天是几号广
“不吉利的日子,13号,4月13…”
那天是4月8日,已过去八年零五天。
桑山从皮包里拿出一本世界审判资料,打开昨晚看到的地方。
“在自供造成的错判案件中,极为著名的案件是1819年9月在巴尔蒙特最高法院判决的鲍伦案件。案情大致如下:
“鲍伦兄弟因杀害拉赛尔·科尔宾受到起诉。科尔宾是被告的表弟,体质虚弱,精神不大正常,对他负有抚养责任的鲍伦兄弟嫌他是个累赘。据认为,鲍伦兄弟在科尔宾失踪那天在远处的地里干活儿,科尔宾也在那里,先是同他们兄弟吵架,后来二兄弟中有一人抡起木棒击中科尔宾的后脑部,把科尔宾打倒在地。有人曾怀疑科尔宾当场就被打死了,及至两三个月后在现场的地里发现了科尔宾的帽子,这种怀疑益发加重。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怀疑便渐渐淡化了。可是鲍伦家附近的一个人几次做梦,都梦见科尔宾被杀死,梦中还详细出现了科尔宾被打死的情景和藏尸的地点。于是鲍伦兄弟被告发,人们深信他们是杀死科尔宾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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