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的对话中,看来这个女人最近才来这公司就业。经理室在二楼,在上楼梯时,夫人说:
“刚才那个人,她丈夫在我们工厂做工,前些日子死了,挺可怜的,我们就录用了他的妻子。——我家先生这么说的。”
本多敬佩地说:
“啊,是吗?这可是做了一件好事。”
——祯子现实地体会到守寡的艰辛,同时想起了昨晚孤零零地回东京的嫂子。
室田耐火砖公司经理室田仪作,在经理室接待了祯子和本多。
“欢迎,欢迎。”
宝田仪作和上次一样态度和蔼、亲切。他高高的个子,两鬓有些白发,眼皮底下有点松弛,可气色很好;他为人谦和,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昨天内人说你们要来,我正等待着哩!”室田向最后进来的夫人投以亲切的一瞥。
“是我硬把他们拽来的。’”夫人朝沙发走去,对丈夫说。
“请!”夫人指了指油画框底下的沙发,对祯子微笑道。
祯子向室田恭敬地施礼,在椅子上坐下,本多坐在她旁边。室田代作面对着祯子坐下。夫人在宝田身后笑嘻嘻地站着,那姿影苗条、潇洒。
室田朝妻子斜视了一眼,“你也坐下吧。
“是”
夫人只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多一会儿女待者端着咖啡和水果进来。这说明夫人对祯子表示好意。
“没有什么可招待你们的。”夫人微笑着,亲自从女侍者手中接过咖啡,端到客人面前。祯子看来,夫人弓着腰的曲线和侧脸非常美。
水果也分到每个人的小盘子里。室田对妻子说:
“快一点,你不坐下来,没法说话。”
从室田仪作的眼神和言语看出他非常爱妻子。
“是,是。”夫人笑着在丈夫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室田非常心满意足,坐在他身旁的夫人也显露出幸福的表情。祯子羡慕极了。脑海里首先浮现出嫂子的姿影。
那对夫妇本来也是幸福的。自从丈夫死去那一瞬间起,妻子就像一块小石子被抢到不幸的山谷里。
“鹈原君还没有消息吗?”室田注视着祯子说。也许他昨晚听夫人说了。夫人顿时失去笑容看了祯子一眼。
“是的,还没有确切的消息。”祯子略施礼说。
“时间不短了。”室田耷拉下眼皮,暖了一口咖啡:
“警方是不是认真地在调查?”说罢,瞅了祯子一眼。祯于低下了头。
“经理。”本多从旁插嘴道。
“呢?”室田的目光转向本多。
“不瞒您说,又发生了一起了不起的大事。”
“了不起的大事产夫人和丈夫一起反问,盯了本多一眼。
“鹈原的哥哥不幸身亡。”
“啊?”夫人不由地喊出了声,“这么说来,前些天报上登过……?”夫人睁大眼睛,朝本多和祯子交替着看。
“您读过那条消息了吗?”本多问。
“嗯,读过了。”夫人急忙将脸转向丈夫:
“亲爱的,果然如此…”
室田吃了一惊。经夫人一说,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了那条消息后,我和先生悄悄地说起,也曾担心了一阵子,因为被害者姓鹈原,鹈原这个姓是罕见的。”夫人激动地对本多和祯子说:
“我本想给本多先生打个电话问一下,结果被别的事打岔,再说,这样的事也不便问,心里虽然放心不下,终于没有打。”
“接二连三遭到不幸,真不知该怎么说好……”室田从椅子上欠起身子,郑重地对祯子说。
“真可怜。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谨表示由衷的哀悼。”室田夫人皱起眉头,致了吊唁。
“谢谢;我代表嫂子向您致以谢礼。”祯子站起来鞠了一躬。
室田挥手示意。
“请坐下。大体情况在报纸上已读过了。有没有找到犯人的线索?”怕板祯伤心,室田问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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