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很可能把关键性的文件藏到另一个家里了。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这是指结城外室的住宅。
“就是呢。”小野木打算封住事务官们的口,不想让他们当着赖子的面讲这件事。
“请原谅,”赖子说,“恕我失陪了。”
赖子眼皮低垂,朝小野木和事务官们都点头致意,然后走了出去。动作从容镇定,神态自然大方。小野木茫然地目送她离开客厅……
“刚才,”上年纪的事务官问,“您是在盘问那位太太吗?”
停了一会儿,小野木答道:“不,不是盘问,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这是在有礼貌地对事务官们闪烁其辞。
“那么,她怎么说?”老经验的事务官向检察官追问了一句。小野木觉得他是故意这样问的。
“不,详细情况想在过几天审讯完本人以后再进行。方才没有问什么正式问题。”
事务官有点不满地沉默了。沉默之中仿佛在说,到底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检察官。
又有一个事务官情绪不高地进来了。
“小野木检察官,这里什么也没有啊!”他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到如此程度,这也很少见呢。”
事务官们面面相觑。尽管情绪黯然,但是彼此都认为这是个大家伙。
“办事处那边是九点动手吧?”
这是指设在大厦四楼上的结城的办事处。说话的事务官看了看手表。
“按计划,回到厅里马上就得到那边去啦。”他冲小野木说道,“回去吧?”
“他本人,”另外一个事务官低声自语似地说,“在那边也许能抓住的吧?”
大家没有回答。因为大家都很放心,确信结城没有逃走,总会在一个地方杷他逮住的。
“对那位太太,”其中一个事务官说,“还得打个招呼吧。”
“干脆叫到这儿来吧。”年岁最大的事务官说。
小野木感到,身边的事务官们不是根据自己的指示,而是在自作主张地行事。
一个年轻事务官走出客厅,赖子随即安详地走了进来。她的神态与刚才一样,冷静地准备听检察官说话。
“太太。”
第一个开腔的也是位上年纪的事务官,他有很长的搜查经历。
“实在对不起,一大早就打扰您了。公事已经大体办完,请允许我们就此告辞。这是小野木检察官的意思。”
小野木无法正视赖子。
“太失礼了。”
“诸位辛苦了。”赖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天色尚早,寒气袭人。早晨初升的阳光从窗户移到院子里的树木上。
赖子把小野木一行送到正门口。他们各自穿着皮鞋。赖子跪坐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些人忙忙乱乱的动作。
小野木举目看了她一眼。她那跪坐在背光处的姿势,反而显得更坚强。
“对不起。”小野木低声说道。这是当着众人的面,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的一句客气话。
“太失礼了。”赖子同样还了礼。语调比小野木有力得多。
小野木走到外面,步下石阶。
清早上班的人脸上现出诧异的神色,一面回头张望,一面从街上走了过去。
两辆汽车虽然悄悄地隐蔽在小巷里,结果却不得不和来时一样地返回检察厅。从登门拜访的这户住宅里没有杳抄到一份文件。
汽车里,事务官们议论起结城来了。一致的意见是,这是个难对付的家伙。有的人认为,他把重要问题都写到记事本里,时刻带在身上。并且说,在以前发生的重大案件里,就有过这种先例。
仔细听起来,原来还是小野木大学时代的事。在见多识广的事务官们的眼里,小野木还不过是个“毛孩子”。
小野木始终没有吭声。人们仿佛忘记了他的存在,车子里只听得一个老资格的事务官在说个不停。他似乎在有意试探小野木为什么表情不自然地保持着沉默。
“那位太太真漂亮啊。”他接着说,“是个相当坚强的人。容貌美丽,落落大方,很有魅力呀!”
那个事务官一面频频扫视小野木的脸色,一面大声讲着。看来,他好象凭直感觉察到了小野木沉默寡言的原因。
结城庸雄走进检察厅。
一名事务官在给他带路。
“请在这里稍候一会儿。”
进入的房间,类似于一间狭窄的办事处。空无一人。早晨的冷空气,还是昨天夜里滞留下来的。
微弱的阳光照在窗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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