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田用讪讪神色望着女郎,她晃动着长长的金发,向门田点头莞尔而笑,笑得相当有魅力。
“喔,也想打听一下你可能认识的江木奈歧子。”
门田想了一下,又仔细地看着她的脸。
“这位是托尔珀珊小姐,四年前的夏天,江木奈歧子到哥本哈根和她结识了,日本的女随笔家和丹麦的女编辑好象挺合得来,两个人在哥本哈根遨游散步。据说江木先生出版了《白夜之国·一个女人的旅行)这本旅行随笔集,我读过一大半,不过全部忘光了……”
“嗯,是的,我想那一定是在丹麦、瑞典、挪威北欧三国的记游,说实在的,我没有读过,江木独身,可事实上,这次旅游团虽然希望江木奈歧子先生担任讲师,但江木先生事不凑巧,中途废了约。”
门田对托尔珀尔珊小姐轻轻地点点头,她则报以微笑。
门田凝视着铃木的脸:“铃木先生认识江木奈歧子吗?”
“不,只知其名,在文章中看到的,没遇到过她本人。”
“喔,是吗?江木先生写的那些东西水平如何?”
“据说稍为有点讨厌,完全以旅行者的眼光写出来,仔细分析出入是不少的。好象在本月10日《朝阳新闻》文化栏上,刊载了江木先生的挪威菲约尔托地方的回忆,那篇短文里的谬误竟有五处。当然,谁都会有错处的,不过那也实在太过份了。”铃木对江木奈歧子的批评,逐渐变得辛辣起来了。
这使门田感觉到,这位无名的通讯员对闻名日本的全国性报纸上发表文章的随笔家兼评论家的反感和敌意。
门田不由得只能随声附和:你说的本月10日《朝阳新闻》,至今还不到几天,你是在哪儿看到的呢?”
铃木擤着鼻子。
“好象是在阿姆斯特丹看到的,在日本人多的欧洲城市里,都会有这份报纸的。”
“哦,是那样的”,铃木忽然这么说起来:“我虽然在欧洲过着这样流浪不安定的生活,但早就想洗手不干了,那希望的脚步声,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
“噢,那太好了,那最近是要回到日本结婚吧?”门田借着蜡烛的火光,凝视着他的眼睛。
“不,结婚也未必好,还有各种各样的形式呢,”铃木回答的话虽少,但口吻相当明确。
“那么。祝您愉快!”门田从靠窗的倚子上起身,而后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晨7点半,门田从床上起身,后脑勺上还残留着朦胧的睡意。今天上午要乘11点启航的飞机去伦敦,10点钟必须到达卡斯托尔布机场。因此,8点半全体就得集体去餐厅进早餐。
刚过八点,就有了敲门声。
“您早。”土方悦子进来了,她淡谈地化着妆,容光焕发,看来昨晚睡得很好。看到她的表情,门田就放心了,谅来昨晚没有发生麻烦事。
土方悦子简单地谈了出发的事宜,用眼神微微笑着说:昨晚你很晚才回来吧?”门田将昨晚的事情详细讲了一番。
土方悦子饶有兴味地听着。
土方悦子走出房间时,快到8点45分了。旅馆的侍者惊慌失措地闯进门田的房间,用激动的声音叫道:“一名日本妇女被卡倒在楼下17层楼的1703室里。”
红制服高个子的侍者从17楼1703室跑出来,迈着长腿飞奔上楼,来到导游的房间至少需要两分钟。另外,侍者不可能在眨眼的瞬间,发现被害者马上跑出房间,他凝视着躺卧在地上的日本女客的姿势,也得费一分钟,那么,他发现她的时候,应该是8点42分左右。
门田被侍者的急报吓得魂飞魄散。虽然事情发生在下一层搂,而那儿任何房间都没有这个团体的旅客,想来这个报告可能是弄错了的。但侍客的德国腔英语紧张得结结巴巴,凿凿地说是这个团体的妇女,一个劲儿地指着楼下。
门田出来找土方悦子,这时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她很可能在19层楼和将要出发的同伴待在一起。
门田随即就被侍者拽下楼梯。他的脚磕磕绊绊地不听使唤,脑子十分混乱。作为导游,游客被害,他从未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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