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他回到了日本。在回来一周后他顺路去了银座的俱乐部——"烛台"。
电梯口他遇到了正在送客人回去的陪酒女郎们。她们对他的笑脸相迎,一年的空白刹那间被填满了。今天宛如昨天的延续,一切和走时毫无二致。
"哎呀,你回来啦!"
看到A走进店里,妈妈壑子立刻过来为他移出了一个人的座位。家堂里也依然宛如昨日的延续,照旧是客人盈门,说话声和笑声波浪般此起彼伏。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星期前。"
"平平安安回来太好了。对了,你从翡冷翠和米兰寄来的明信片都收到了,谢谢你。"
"我很懒,一年也只寄给你两次。"
"但我还是很高兴的。在那里很忙吧?"
"一边闲逛一边玩呗。"
"你脸色看起来好健康啊,好像还晒黑了点呢。"
这时千鹤子也向这边来了。
"欢迎你回来。怎么样?开心吗?"
"很开心,非常开心。旅途中和意大利女子谈谈恋爱什么的。"
"啊呀,真不错。那里的女性是不是个个热情奔放啊?但正是那种人才靠不住呢。"
画家所点的威士忌还没有端上来。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桌子。
"在找春惠吧?"
壑子看出了他的心思低声说道。
"四个月前就辞职了。"
"哦……"
在A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原口元子和三个男人悉悉嗦嗦密谈的情景。他曾很辛苦地在大玻璃窗前来回走动观察里面的样子。他当时以为元子为了准备开店和有关装修人员在商量事情呢。
"春惠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店了?"
"是啊。"
壑子点头称是。
"在哪里?"
"离这里很近的地方。"
"是很小的店吧。"
画家的脑海里想象着在某个有很多各种酒吧的杂居大楼地下室的一角,或者楼上哪个场地不佳的角落,元子开了一家只有吧台的小酒吧,而在吧台里面坐着的正是元子。
"不,比你想象得要大多了。"
"哦——"
"还雇了五个陪酒女呢。"
"噢——"
A显出一副全然出乎意料的样子。
"那店堂的面积也不小吧?"
"在一幢大楼的三楼,据说有十三坪一坪=3.33平方米。大小呢。电梯前面的过道面积被占了一半,店内面积大概有十坪左右吧。"
"那是她连货带店铺一起买下的吗?"
在银座这是常有的事。
"哪里啊,是一幢新盖的大楼,春惠买下了房屋面积的使用权。"
"哇,这可了不得。"
画家叫了起来。
"这一带新盖大楼的价格一定很贵吧?每坪多少钱?"
"那不好说。前一阵子在七丁目一幢旧大楼的九楼,有一家面积为十三坪的酒吧登了一个全盘出售的广告,据说使用权卖二千万日元日本七十年代时期银座的价格。,每月租金二十万日元。广告价格会标得高一点。春惠店的地点也比那里好,而且她买的又是新楼,每坪大概要在二百万日元左右吧。"
"那么十三坪的话,嗯——二千六百万日元吧。"
"加上设备费每坪六十万左右。"
"将这些费用追加上去后,粗略算一下总共三千四百万日元左右吧——"
画家"啊"地叹了一口气。
"唉,画家先生,什么时候你也给我买家店吧。"
千鹤子在旁边将脸凑近过来说。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松本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