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元子比任何时候都期待着桥田的到来。
九点半刚过,桥田和两个男人一起来到了店里。元子果然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两个国会议员秘书。
"欢迎,欢迎。"
元子和女孩子们一边接过客人脱下来的大衣,一边看着他们身上穿的服装。
"啊呀。"
她皱起了眉头。因为三个人都身穿黑色西服,戴着黑色领带在日本只有参加葬礼才戴黑领带,穿黑衣服……
"是参加完葬礼后过来的吗?"
"就是啊,去参加了某人的第七天忌日法事。"桥田满口酒气。
"噢哟。"
"太沉闷阴郁了,所以想到这里来感受一下不同的气氛。妈妈,还记得这两位客人吧?"
"好久不见了。欢迎啊,请到这边来。"
元子和这两个客人打了招呼就算是回答了桥田的问话。她将几个人领到里面的包箱。另外还有三组先到的客人坐在吧台。
"店里的生意兴隆起来了。"桥田用湿毛巾擦着手,一边打量着店堂说。
"全托您的福了。"
元子在桥田和他的秘书客人之间坐了下来。
"不过店堂还是很狭小。"
元子像是漫不经心地提到了自己店堂狭小的事。
"以后店会越开越大的,"桥田宽阔的额头已经变得红通通了。
"不过这家店是无法扩展的了。大楼面积的规格是固定的。"
这话她是故意说给桥田听的,也是在暗中埋下一个伏笔。
"是吗?杂居公寓大楼就是有点不方便。"
"就是嘛。如果店再大一圈的话,我也可以想点什么办法了……"
这时她好像才注意到似的,
"啊呀,我只顾说自己内部的事了,真对不起。你们喝点什么?"
在两个显得一副无聊模样的客人面前,元子笑着仰起上身。
元子提到"内部的事"这个词令桥田感到心情舒畅。这似乎表明他们所谈的话是两个人间的亲密谈话。他们点的酒上来了,他们相互干了杯,桥田立刻将手绕在元子的背部。今晚的元子比其他任何时候都将身子往他身边靠拢,香水也选用了香味浓烈的那种。
"我说,你们的黑领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西装也是黑的。……是什么人去世了吗?"元子将眼神转向两位秘书。
桥田一副缄口不语的样子,另两个男人也将眼睛瞅着杯子,他们和桥田带来的医生性格迥然不同。他们的脸看起来长相敏锐、身材也呈运动型体格。
从他们无法立刻回答元子的问题来看,去世的似乎是某个有相当知名度的人物。虽说没有必要保守秘密,但在酒吧这个场合,桌边坐着不少陪酒小姐,看来他们无法轻轻巧巧地把事情说出口。
从两位都是秘书这点看,元子推测故世的是某个国会议员。不过今天如果是做头七法事的话,只要查一下报纸就可以知道姓名了。
秘书系黑领带可以理解,但补习学校的理事长桥田也同样穿着这身丧服,说明他和已故的死者生前有过交往。
"看来我们穿这身衣服来这里是比较糟糕的选择啊。"
这个叫安岛的秘书头发又多又亮、三七分开,在他瘦精精的脸上浮出了苦笑。
"就是啊。忙得都忘记从家里另外带一条领带了。"
村田头发全部梳理到后面,他将身子前倾,手里捧着杯子随声附和着。
渐渐杯子的数量增多了,整台桌子也热闹了起来。
元子一边和桥田说着话,一边若无其事地竖耳倾听着旁边两位秘书的谈话,同时观察着他们的举止动作。
两个秘书虽然和女孩子们说着俏皮话,但也没说什么其他多余的话。他们既不谈论自己的工作,也没有谈到任何可以推测他们工作内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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